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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說這話的時候，雖不曾看見娉婷郡主的神色，卻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又在打量著她。

她仍是未覺一般，帶著幾分不忍心道：&ldo;她原也是位懂事知禮的好孩子，不想現在會是這副模樣。&rdo;

&ldo;還望姑娘您能饒恕她不知禮數。&rdo;

娉婷郡主終是收回了目光，淡然道：&ldo;沈夫人倒是心善。&rdo;

&ldo;我也不是大惡之人，自是不會同一個小丫頭計較。&rdo;

&ldo;只是今日，竟在金佛寺遇見沈夫人，想必有幾分緣分在，沈夫人可與我說說話?&rdo;

溫虞心下並不知娉婷郡主來意，帶著頗有些受寵若驚的笑意，&ldo;是臣婦的榮幸。&rdo;

寶兒還在哭鬧，口中一直喊著，&ldo;壞人，你不要過來!&rdo;&ldo;壞人，壞人!&rdo;

這話實在不好聽。

溫虞低聲吩咐道：&ldo;嬤嬤，你等帶著寶兒回房去，莫再擾了郡主清淨。&rdo;

又側過身去，讓開道路，&ldo;郡主，請。&rdo;

溫虞陪坐在一旁，嘴角綴著恬靜的笑意，只當做自個兒全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打量之意。

娉婷郡主撫過衣袖，行動間帶起了些許香風。

那股香氣是極其特別的冷香調，像是幽靜山谷中生長了數年之久的香樹凝結而成的樹脂包裹住了是山谷特有的萬物之靈。

這世上倒也有這般湊巧之事，溫虞心想，娉婷郡主恰好今日也來金佛寺祈福，而寶兒也恰好在娉婷郡主面前失去了控制。

換而言之，興許就是娉婷郡主的出現，才會讓這幾日來病情得到緩解的寶兒又失去了控制，重新回到驚恐之中呢?

這世上當真有這般湊巧之事，沉水香製成的香囊，並不尋常，短短几日裡，她也聞見了好幾回。

除夕那日在宮中時，聞見過一回，不過那日宮中顯貴出生的男子頗多，能聞見有人用沉水香並不稀奇。

再來便是她去探望寶兒那日，遇見婢女捧著寶兒的衣裳前去漿洗時，聞見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那日她原以為是她的嗅覺出了問題。

而今，娉婷郡主腰上所繫的香囊，所有的香料的不是沉水香，又是何物呢?

溫虞心下就開始猜測，寶兒這幾日來雖心若孩童，卻再沒有大哭大鬧過，今日怎麼在碰上娉婷郡主時，就受了刺激似的哭鬧起來呢?總不能是傷害寶兒的兇徒便是娉婷郡主?

總該有一樣東西，在刺激著寶兒。

是沉水香的香氣嗎?

喝過了一回茶，娉婷郡主放下茶盞，染著蔻丹的手指，猶如青蔥般纖細白淨，從茶盞上撫過，帶上了些許漫不經心，她開口道：&ldo;沈夫人果真是聰明有度。&rdo;

溫虞垂著眼，規矩的坐在一旁，輕聲應道：&ldo;郡主謬讚了，臣婦愚鈍，當不得郡主這般誇讚。&rdo;半點兒不見被誇贊以後的欣喜亦是惶恐。

&ldo;沈夫人又何必自謙。&rdo;娉婷郡主輕笑了一聲，&ldo;你不點破我的身份，這一點足見沈夫人觀察細微。&rdo;

&ldo;已是衝撞了郡主，臣婦總不能再擾了郡主出行的興致。&rdo;

娉婷郡主一直未曾停下打量的目光，她同溫虞能碰上面的場合併不多，但上京城說大也不大，品行容貌才學出色的貴女們，自是口口相傳，聞名上京。溫家女，容貌秀美，一手製香術盡得陳家真傳，性情溫婉，儀態端莊，品性極佳，善良大方，聰明到面面俱到，就如同其它貴女一般，優點無數，讓人挑不出半點兒差錯來。

這是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