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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什麼了,倒像是我昨晚欺負了你一般。」張梓淇雖用了玩笑的口吻,嘴裡的關心卻是做不得假的。
「自從我八歲的時候眼睛被人劃瞎後,我就再也沒哭過。我覺得我早就將淚流幹了,而瞎子,是沒有眼淚的。」蘇遠突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張梓淇連忙屏住了呼吸,此時的蘇遠,滿臉都是迷茫,臉上還有著未乾的淚痕,看得張小爺心臟緊緊一抽,再次確認了一遍昨晚的體位。
確認完後張梓淇猛地發現,這是蘇遠第一次主動談自己的過去。
每個人大約都會有一段不怎麼想和別人分享的過去,就像丞相府之於張梓淇,就像傷口那道疤之於蘇遠。
張梓淇心裡雖然在第一時間湧起的是對於蘇遠這份信任的欣喜,但喜完了,心中的酸楚在一瞬間蔓延,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蘇遠。」張梓淇換了個姿勢,兩人都側著身子,面對面。他伸出手摟住了蘇遠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綿長又溫柔的吻,「你不願想起來的事情,就別提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數數還能膩歪幾章【頂鍋蓋跑o( ̄▽ ̄)o】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初七那天是個大好的晴天,太陽曬在身上有股舒適的暖意。
張梓淇早早出了門,和蘇遠交代了一個晚上買飯回家吃便匆匆走了,連他去哪都沒提。張梓淇起來後蘇遠緊跟著也出了門,夏青玉蹲門外等了他好幾天,急得就差衝進那個小院子裡把蘇遠給直接綁了。
所以夏青玉見了蘇遠,好半天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說話都恨不得從鼻孔裡吐出氣來。
只可惜他這副拿腔作勢的神態白給了蘇遠,蘇遠看不見,就算能看見估計也不太會在意。
夏青玉端了好半天,最後估計自己也覺著累得慌,自暴自棄地說,「蘇遠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們去大蒙?」
蘇遠想了想,答道,「三天後,我可以申請帶一個人一起去嗎?」
夏老闆上上下下將蘇遠仔細打量了一遍,感覺不論怎麼看他也不像是一個會耽於美色之人,只好合理猜想——那位張梓淇,怕不是給蘇遠下了什麼迷魂藥。
然而蘇遠開了這個口,他也沒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只好道,「你隨意。」
蘇遠和夏青玉規劃了一下三天後的行走路線,夏老闆特地幫蘇遠準備了一個假身份,讓蘇遠請務必背出來,說了好半天,主要是夏老闆說蘇遠聽,說了老半天,將一切都交代得七七八八後,夏老闆突然發現自己喉嚨有點發癢,他不知道自己該和蘇遠說些什麼。
或者說,以夏青玉這個人,用自己的私人身份和蘇遠交談,他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倒是蘇遠淡淡開了口,「夏青玉你們這個組織看起來挺閒,為了找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畫師找了這麼久,為什麼?我長這麼大,就會畫兩幅畫,水平還不怎麼樣。」
「你們是打算請我去畫畫還是打算讓我去當個吉祥物?」
夏青玉仔細想了想,誠懇地回答道,「不知道,上頭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換我的話,應該是請你去畫畫的,畢竟你不單單會畫畫,連刷漆也能一肩挑。」
張梓淇趕到皇宮的時候,他的倒黴師叔正好在那間破敗小院子的某間涼颼颼的小屋裡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非常痛苦,下一秒便要吹燈拔蠟的樣子。但他眼睛裡閃爍著的神采,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垂死之人,他好似所有精氣神都靠著眼裡的這麼點神采吊著,即使整個人喘得像個壞掉的拉風箱,卻還是憑著某種驚人的毅力強撐在人世間不肯離去。
張梓淇站在床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方誠那痛苦的樣子,突然就升起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