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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岑朝安推開李修戎,「你走開!」
李修戎被推出門,扭頭看岑決明,他躺在床上,整個人裹在被子裡,薄瓷般的臉通紅,顯然是發著高燒。
踏出門的半隻腳回來,李修戎說:「還是我來吧,你太小了,你想不想你哥哥快點好起來。」
在趕走壞人和讓哥哥快點好起來之間衡量了幾番,還是哥哥快點好起來比較重要,岑朝安撅起嘴,「哼!我就先原諒你一會,等哥哥好了再說!」
「我先去換盆水。」李修戎坐在椅子上把鞋穿好,端著盆子出門,吳淵忙開啟傘撐在官人頭上。
李修戎到院子的水井邊,提著桶琢磨怎麼打水。
「官人,我來吧。」吳淵把桶拋進水井,一隻手晃動幾下繩子,讓水桶汲滿水,慢慢往上拉。
「哦——原來是這樣。」李修戎伸出手,雙手提著繩子,把水桶拉上來。
李修戎洗了手,把水盆的水倒掉,換上井水。
井水渾濁。
李修戎嘆了口氣,地勢這麼高的井水都渾濁了,也不知道山下是什麼情形。
端著水,李修戎去決明房間,把水盆擱在一邊的桌子上,一邊等渾濁的水沉澱,一邊取下他額頭上的汗巾。
摸摸決明的額頭,燙的驚心。
——要不是推自己躲塌陷的泥土,決明也不會滾到山下,更不會扭到腳,淹在水裡。
望著昏睡中的決明,李修戎頭也不抬,問:「離我們掉下水過了多久?」
吳淵答:「約有一個時辰,在倒流河下游,距大漠鄉十里地的地方,發現官人和岑官人。」
十里地。
決明是怎麼帶著自己在水中堅持這麼久的。
李修戎手指下意識地放在唇上,記憶中,好像決明貼著自己渡氣,他的嘴唇為什麼那麼軟?
吳淵:「你昏睡了半個時辰便醒來了,但是岑官人他被發現時半截身子還在水裡,所以染上極為厲害的風寒……」
發現兩人的時候,決明的手死死地扳著李修戎的手,吳淵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
李修戎:「他的病怎麼樣?」
吳淵忙答:「先天易得風寒……大夫不敢下猛方。」
上下掃了一眼決明,「我記得他腳腕扭了,看大夫了嗎?」
吳淵搖搖頭,「未曾。」
水中的雜質沉澱在盆地,李修戎拿汗巾小心翼翼地沾了水,擰乾放在決明頭上,又坐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
決明也換上了乾衣服,並沒有穿羅襪,兩隻腳丫露在空氣中,只比巴掌大寸許。
李修戎小心翼翼地翻動著其中一隻,腳腕處略紅腫,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腳扭到。
「拿藥。」李修戎朝吳淵伸手。
吳淵搖頭,「官人,您上次把傷藥全塞給岑官人了。」
——哦,差點忘了。
李修戎耳根泛紅,抬眼往決明屋內看去,在桌子一角發現那堆瓶瓶罐罐,找出藥油倒在掌心對著搓搓。
回到決明床邊,李修戎掌心貼在決明腳腕上,慢慢揉搓,讓藥油起效。
第三日,洪水消退。
沈言坐在衙門大堂中央,雙腳泡在水裡,撩起袖子,陳情:「……今洪災肆虐,幸得天佑,損失甚輕,僅五十餘畝地受災嚴重……」
末了,沈言在奏諭封好後,又提筆寫一封信,字裡行間,詢問李家究竟如何,封口後,一併發往汴京。
此次水災範圍極廣,神州各處,多少受到洪水影響,田地屋舍盡毀,百姓流離失所。
各地災情奏諭入雪花一般飛往汴京。
延和殿。
早朝罷,官家召了不少大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