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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七月二十?&rdo;嚴冰的額頭有很深的抬頭紋，雙手緊捏著的時候大臂可以看到好看的肌肉線條，嘴角緊緊抿著，低垂著眼睛沒再說話。

過了半晌，賈小兵試探地問了一句：&ldo;嚴隊?&rdo;

&ldo;哦，沒什麼，七月二十號是不是楊鳳丹最後一次交貨?&rdo;嚴冰從椅子上站起來：&ldo;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資訊來看，這條鏈子太緊密了，無論是&ldo;養花人&rdo;、&ldo;送花人&rdo;還是&ldo;賣花人&rdo;，這些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聯絡，箭頭都是單向的，也就說一旦這個鏈條哪裡出了問題，他們隨時可以切斷，讓我們無路可尋。&rdo;

&ldo;這麼嚴密的犯罪系統如果只是用來賣花也太可惜了吧。&rdo;賈小兵不自覺發出一句感嘆，又下意識感覺自己這句話好像說的有點不太對：&ldo;不是，我的意思是……&rdo;

嚴冰伸出一隻手指指著他：&ldo;你說得對，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簡單，尤其是那個老瘸腿，他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他的消失給了費宇翔這些人信心，只要老瘸腿一天不出現，他們就沒什麼大礙，所以現在你就算是給他們上刑也審不出來什麼，只要他們閉嘴，他們就是安全的。&rdo;

賈小兵白生生的一張臉有點憋紅了，捏著拳頭：&ldo;我這就去加把勁兒追查老瘸腿的訊息。&rdo;

&ldo;等等，之前紀連說的那個寵物店老闆，有訊息麼?&rdo;

賈小兵剛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ldo;那個啊，查過了，他交代說自己是在一個網上論壇買的，是為了屯著升值的，其實他就買過一次，的確是從費宇翔手裡拿的貨，所以他當時看到警察很害怕還故意提醒費宇翔，所以紀哥才被咬了一口讓那傢伙給溜走了。&rdo;

&ldo;沒想到就那一句話把他給暴露了，誰讓他倒黴，碰上了紀連這傢伙。&rdo;嚴冰笑了笑，坐了下去。

&ldo;其實那個花農也是在那個論壇上買的，網警那邊摸過底了，論壇是正常的，和他們聯絡的帳號是盜用的，透過網路私信達成協議之後就由老瘸腿來聯絡，這群人十分謹慎，甚至連電話都不留，付款也是現金，所有和客戶的聯絡都由老瘸腿一個人負責，根據那幾個見過老瘸腿的人的口供已經做了模擬畫像了，但是目前沒有發現老瘸腿的蹤跡。&rdo;

目前所有的線索似乎到了老瘸腿這兒就斷了，嚴冰衝著門口擺了擺手，賈小兵聳了聳肩膀，出去了。

嚴冰往後仰面靠在椅背上，突然覺得身心俱疲，他猛然想到李向陽的話，又直了直身子，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檔案袋來，裡面裝的是兩個月前已經結了的一起跳樓案，這兩起案子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如今楊鳳丹的案子似乎走入僵局，如果找不到這個老瘸腿，那麼這個販賣禁花的鏈條就像是一條藏在草叢的毒蛇，一日不找出來，凌海區就一日不得安寧。

他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後背一陣涼意，就手把辦公室的空調往上調了兩度。

突然辦公室的門又開啟了一條縫，賈小兵的小平頭冒了出來：&ldo;嚴隊，我還有個事兒，挺好奇的。&rdo;

&ldo;什麼?&rdo;嚴冰雖然長相看著挺兇的，其實脾氣比潘越好多了，潘越是那種在他身邊幾尺之內都能感受到涼風陣陣的那種，嚴冰雖然名字冷颼颼的，但是人還算是熱乎。

&ldo;紀哥和潘隊，到底什麼關係?&rdo;

嚴冰翹起了二郎腿，似乎無意回答他的問題：&ldo;你知道為什麼那天紀連趕到垃圾場的時候比你們還快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