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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又別在了我奶奶背後的衣服上,做完了這些後,老瘸子才從包袱中取了那單面八弦驢皮鼓,點上了三炷香之後他轉頭對著我爺爺和太爺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後,這才終於開始了。
咚,咚,咚,三聲緩慢而略顯沉悶的鼓點響起,老瘸子站在我奶奶的對面,忽然一低頭,然後張嘴唱到:“娑林~瑞吉,請~~神兒~~來……”
老瘸子的嗓音很沙啞,但是唱出來的調子聽上去極具震懾力,最後一個來字被他託的很長,在唱這個字的同時,他的手開始用力,驢皮鼓的鼓點也漸漸加快,咚咚,咚咚攏咚咚咚的聲音就好像敲到人的心坎裡一般。
當時我聽老瘸子講到這裡的時候,並不懂他這‘娑林瑞吉’是什麼意思,直到很久之後才弄明白,原來,這‘娑林瑞吉’是滿語,即索林(soo-rin在座坐位),而瑞吉則應該讀‘瑞機’(donji令聽),娑林瑞吉是老瘸子的口音問題,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座的聽著’,乃是祭神的祝文用語,這種習俗早在清朝姚元之《竹葉亭雜記》卷三之中便有記載:‘滿族跳神,薩嗎誦祝文,旋誦旋跳。其三位神座前,文之首句曰依蘭索林瑞機。’
書歸正傳,那老瘸子手裡的鼓點愈發快速,只聽他一邊敲,一邊唱道:“曰落西山吶~~抹黑了天,遮掩住房門吶上了鎖栓,行路的君子吶投奔客棧,鳥奔山林吶虎奔了山,鳥奔了山林吶,有了安身處,虎若奔山,才得安然,大路斷了吶星河亮,小路斷了呦行路難,這旮旯大的村莊也不例外,十家倒有那九家鎖,只剩一家門沒關,鳴炮三響請老仙吶,唉嗨唉嗨呀~!!!”
老瘸子越唱嗓音越大,一邊敲鼓一邊眯縫著眼睛繼續唱道:“遼源黑土三分三,旮旯也有難中難,可憐苦主求幫班,可嘆咱本領沒學全,上焚三張請神令,下放三聲大地紅,三三見九長壽祝,各路老仙請視聽,您或是‘胡’,或是‘常’,或是‘清風’或‘悲王’,或是‘灰’,或是‘黃’,或是‘白柳’或是‘張’,幫兵眼神兒不好使,還請老仙多多擔當啊,唉嗨唉嗨呀~~!!”
聽老瘸子講,其實那天他跳神根本沒有費多少力,就連唱的詞也省略了很多,他說根本不用他費力唱詞連請那些東西也會自己來的,當晚的跳神只不過是走個形式,因為它能感覺得到,那些‘東西’其實一直就在院子裡面,也許此時正趴在窗戶上往裡面看呢………………
果不其然,沒等老瘸子唱上幾句的時候,忽然炕上的我爺爺感覺到一陣寒冷,彷彿屋子裡面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度,他開始不由得顫抖起來,而坐在炕沿上的我奶奶也垂著頭開始有一下每一下的打著哈欠,同時她的頭開始左右輕輕的擺動,就好像是以前那種老式擺鐘一樣,同時身上得銅鈴也開始輕輕的響了起來。
我太爺爺嚥了口吐沫,他以前也見過跳神的,只不過沒見過這麼快就‘來了’的,看了這老瘸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啊。
老瘸子心中自然有數,他見我奶奶已經有所反應,便放慢了敲鼓的速度,只不過換了種頻率,且左手上下輕搖,隨著他手的擺動,那些拴在鼓弦上得銅錢也響了起來,配合著鼓點與銅鈴還有是不是的哈欠聲,屋子裡的氣氛馬上詭異到的頂點。
只聽那老瘸子語調一轉開始唱道:“芝麻開花節節高,稻穀開花壓彎腰,茄子開花頭朝下,苞米開花一撮毛,往曰裡請仙先不到,今曰裡難得來到了(liao),老仙家,您要來到就來到,不是騎馬就坐轎,你一來到我知道,不要吵來不要鬧,威風有了殺氣多,殺氣威風少帶著,來這兒陪咱嘮會兒嗑,屋子小,旮旯多,磕著碰著可了不得,碰到君子還好辦,碰到小人就犯口舌,蕎麥地裡一片白,老仙不久要到來,高粱地裡長黃蒿,我看這回你十有**已經來到了啊哎啊哎呀呀!!”
就在他唱完這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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