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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著?」黃哥壓低了聲音,沒想讓倆孩子聽見,「我找點人?」
「別。」陶曉東失笑,「跟他慢慢掰扯吧,別搞暴力。」
陶淮南擔心壞了,眉頭一直緊鎖著,緊挨著遲苦一刻都不分開。
小時候遲苦他爸在陶淮南心裡留下了深深的一筆,深夜裡的怒吼叫罵,砸在門上的那一磚頭的震響,以及麵包車上濃濃的血味。
那可都是遲苦的血,遲苦當時才那麼小呢,流了那麼多血,都抽了。
陶淮南想想這些就禁不住害怕,遲苦擼擼他後背,說:「沒事兒。」
「我好害怕,」陶淮南一隻手抓著遲苦,另外一隻手扣著沙發布,「他不會把你帶走吧?」
「帶走就帶走。」遲苦平靜道,「沒什麼怕的。」
陶淮南馬上開始搖頭,眼睛瞬間就紅了,抓著遲苦:「那可不行啊,你咋這麼說,我不讓你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光是想想都要哭,陶淮南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你別走,你回去他打你……」
「他打不著我了現在。」遲苦掐掐他臉,「我現在跑得快。」
陶淮南拍開他手,又捨不得放開,拍完放手裡攥著,捏遲苦的手指頭尖。
好在現在放寒假,不然陶曉東還真放心不下,怕遲志德去學校鬧。現在放假就好辦多了,天天陶曉東走哪兒把他倆帶到哪兒,遲志德沒能耐真跟陶曉東幹什麼,他也不敢。
陶淮南這幾天嚇得都瘦了,生怕遲苦被帶走,飯也吃不下去,牛奶都不喝了,早上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往旁邊摸遲苦,摸著了就輕輕地搓搓胳膊,摸不到就慌。
遲苦上廁所去了,陶淮南往旁邊一摸是空的,坐起來叫遲苦。
半天沒聽著回應,嚇得心都撲通撲通跳,光著腳出了房間。
陶曉東在廚房煮粥,看見他出來,問:「醒了?」
陶淮南問:「遲苦呢?」
「廁所吧。」陶曉東沒太注意。
陶淮南自己摸著去了廁所,遲苦正在洗頭,陶淮南摸著人了往人後背上一貼。
遲苦彎著身子往後瞄一眼,把拖鞋踢給他:「沒記性。」
「我以為你哪兒去了呢。」陶淮南舒了口氣,「我喊你怎麼不答我。」
「我沒聽見。」遲苦接著洗頭。
「你總聽不見。」陶淮南嘟囔著說。
遲苦動動腰,讓他起來,說他:「別一早起來就淨事兒。」
陶淮南撇撇嘴,啥情緒也沒了,踩著遲苦的拖鞋轉身出去了。
磨了半個多月,眼看著要過年了,遲志德也磨不下去了。坐在陶曉東店裡要跟他嘮嘮。
陶曉東就等著他嘮,把他領到休息室,讓他說。
遲志德說:「孩子不是你的,硬留你留不住,打官司你也贏不了。」
陶曉東點頭:「所以?」
「要不兒子我領走,以後我留著養老。」
陶曉東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要不給我一百萬,這兒子就是你的,打今兒起是死是活姓遲姓陶我都不管,我也不會再來找你。」
「一百萬。」陶曉東都聽笑了,「你也真敢要。」
「我有什麼不敢的,」遲志德打量著房間,冷笑著說,「這麼大的店你支著,你不差錢,你們幹這個的都有錢。」
陶曉東不搭他茬,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再開口的時候說:「正常我不會搭理你,一分都不會給你。孩子我願意養,當初也是老太太求到我這兒了,但我不願意把這變成買賣交易。」
「可我也懶得跟你折騰,我弟天天揪心怕你搞事兒,我煩得慌。」陶曉東盯著他,淡淡道,「十萬,你拿著就拿著,不拿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