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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果在旁邊縮著脖子咯咯兒樂,說:「頭兒你罵他!」
陶淮南一下午沒收著訊息,每次看手機都沒有回覆,心說沒和好確實不行,想打個電話都沒身份。
曉東的訊息準時到了:接你,等著。
陶淮南:嘿。
曉東看了眼他回復,笑了笑放下手機。
小孩兒天天都高興,陶曉東這幾年沒見著他這個狀態,現在看見他高興就也覺得心裡舒坦。其實在遲騁走之前,他倆聊過一次,陶淮南不知道。
那天陶淮南去醫院了,遲騁去了店裡。
店裡這時候人少,外地的都還沒回來。陶曉東這天沒約客戶,哥倆在四樓沒人的一層,聊了三個小時。
這原本該是段有點尷尬的對話,但他們兄弟之間沒什麼尷不尷尬的,而且曉東要是不想尷尬,那氣氛就沉不下來。
陶淮南會說話,比他哥就可能還是差點。
「咱哥倆這場小談話推遲了好幾年,」陶曉東胳膊向後搭在胳膊上,側著頭看著小弟,「說說吧?你們兩個小崽子背著我都幹什麼了?」
遲騁說話之前先笑了。
他很少這樣,先把笑遞出去,不等說話態度就已經軟了幾分。
「讓你說話你笑什麼笑,」陶曉東勾起一邊嘴角,「平時也沒見你這麼願意笑。」
遲騁叫了聲「哥」。
陶曉東應了聲:「說。」
「就那麼回事兒,瞞不住你。」遲騁手揣在上衣兜裡,在哥面前什麼時候也顯小,帶著一點點笑。
「哪麼回事兒啊?猜不著。」陶曉東晃晃頭,故意說,「不明白。」
曉東這是非得要句明白話,遲騁只能又說:「陶淮南我放不下。」
陶曉東看著他,過了好幾秒才收了臉上的笑模樣,變得認真正經起來。
「苦哥,你長這麼大,哥好像沒怎麼跟你聊過感情。」陶曉東坐直了,說,「最開始覺得你們小,說不著這個,後來你們大了,沒來得及聊你就走了。」
遲騁坐在旁邊聽著,「嗯」了聲。
「這幾年你不回來,哥知道你心裡有,你是我養大的,你什麼樣我最清楚。」陶曉東抬起手搭在遲騁後腦勺上,搓搓他的短頭髮,「要不我也不至於一趟一趟飛北京給你鋪臺階,你要真能放下那就不是你了。」
遲騁沒吭聲,也沒反駁哥的話。
「你跟陶淮南那點事兒,哥沒想過要管,以前沒想過,現在也不想。」陶曉東說,「這個世界上要說陶淮南在誰手裡我最放心,我都得排第二位。小煩人精就是你帶大的,到什麼時候這個都變不了。」
「當初你走了哥沒攔著,一個是出去上學確實好,那就是你該去的地方,再一個也是你倆綁得太緊了,都沒看過外面的世界呢,沒見過其他人。在一塊兒不是不行,但如果是因為沒看過別人就這麼硬綁成一起的,那不對。」
陶曉東一句句跟他說著,此時的曉東是作為哥哥在跟小弟對話。
「這五年哥找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回來接著管陶淮南,他長大了,不用人管。哥找你是因為這兒是你家,生氣也好,恨也好,你家就在這兒,早晚你得回來。」
「現在你回來了,這幾年外面也去了,該闖的也闖了,別的人也都見過了。現在你說還放不下陶淮南,那我就信了。」曉東說到這兒的時候挑眉笑了下,問遲騁,「是沒碰著更煩人的?煩人精有什麼好惦記的。」
遲騁也笑了,說:「也沒那麼煩人。」
「但是苦哥,我只提一點,你自己在心裡想明白。」陶曉東再次認真起來,跟遲騁說,「你說的這個『放不下』,是因為你管了他這麼多年的習慣,覺得他得是你的,看不了他生病他遭罪,心一軟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