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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rdo;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過年了，除夕三十對他來說同平時的日子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任何人來看他，他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拜訪。

&ldo;那我想一個？&rdo;

&ldo;好。&rdo;

冬菇筆桿點點下巴，想了想，落筆。

無常就是苦，諸法空幻，悟者少；歲月不留情，百年光陰，轉眼到；世事吉祥。

羅侯不識字，只是在一旁看著，冬菇筆走龍蛇，整幅對聯一氣呵成。

&ldo;我給你念念，上聯‐‐無常就是苦，諸法空幻，悟者少；下聯‐‐歲月不留情，百年光陰，轉眼到，橫批世事吉祥。&rdo;冬菇興致勃勃地看向羅侯，&ldo;如何？&rdo;

羅侯直直地看著那對聯，緩緩點點頭。

冬菇差點沒樂出聲來，瞧羅侯那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有聽懂。她有心逗逗他。

&ldo;你點頭是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rdo;

&ldo;……好。&rdo;

&ldo;哪好啊？&rdo;

&ldo;……&rdo;

羅侯想了半天，剛才冬菇唸的太快，那些話又不熟悉，他已經忘了上聯是什麼。

冬菇撲哧一下笑出來。羅侯緊了緊握拐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冬菇哪忍心看他這樣。&ldo;來來來，重寫，這個不好。&rdo;這回想都沒想，冬菇直接落筆‐‐

&ldo;看看這個，一帆風順年年好，萬事如意步步高，橫批‐‐新春大吉！&rdo;冬菇氣勢磅礴地念完，&ldo;怎麼樣？&rdo;

&ldo;好。&rdo;

這回他聽懂了。

冬菇哈哈大笑，扔了筆，上去把羅侯緊緊抱住。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是這個年冬菇很開心。她擁抱那個高大的男人，將他環在雙臂間。

緣分浸入此間，情義落地生根。

冬菇在心裡輕輕的說，羅侯，我不知道你現下如何，但是我已經找到家。有了家的人就像有了根的浮萍，不再漂泊不定，即使在外面受盡苦難，也不用害怕。我總有一個可以回來的地方。

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冬菇身無長物，只有一顆真心回報你，不知值多少。與你給予我的比一比，多不退，少再補。

所以羅侯，不管未來有什麼事，你皆不必避我。除了你放棄，否則我毫無畏懼。

……

年關一過，冬菇便動身前往安南王府。

&ldo;我去去就回，三四天就好了。&rdo;

羅侯點頭，將包裹遞給她。冬菇沒有裝太多東西，只有一些盤纏和一兩件換洗的衣裳。

冬菇離開的那天，下了一場雪。

這不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卻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紛紛揚揚，輕輕飄飄，覆在石階板路上，天地一片純白。

冬菇騎馬而去，她沒有租用馬車，因為想來回快一些。她將畫裱成捲軸，裝在包裹裡。

最後一眼回頭望去，羅侯仍然站在家門口。雪白天地間，他一襲黑衣，靜靜。冬菇看他一眼，勒轉馬頭，向安南王府趕去。

安南王府在臨城北邊，臨城雖然商業不如析城，可是城關險要，屬兵家要地，常年駐軍。安南王掌管北地關防，臨城再向北是極域天山，不再是王朝管轄範圍。極域之地有雪境蠻民，少教兇殘，窮兇好戰。每到深冬之時，缺少物資，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