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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董見梁北林安靜地陪著孫女看影片,沒再說要走,還有些奇怪,但看他面色平常,好像真的是被影片吸引了。這時候有人過來找,李董便沒再管,跟著來人出去了。
影片重播了三遍,小姑娘問他:“叔叔,這個很難的,我可以把影片分享給你,你回去慢慢學。”
梁北林已經完全坐在地板上,兩隻手撐住膝蓋,眼眶很紅,但看起來還算平穩地說:“好。”
他站起來,拿手機加了小姑娘的號碼,又點開推過來的影片賬號,盯著主頁上的介紹看。
他做這些很慢,像被降速了一般,但心跳卻很快,像突然而起的海嘯,裹挾著颶風,將原本已荒蕪一片的海岸線沖刷一空。
小姑娘難得遇到和自己有同樣愛好的大人,有點興奮,嘰嘰喳喳地說著:“這個小哥哥可厲害了,做的押花很漂亮,我學了好久呢,上週的手工課拿了第一。”
梁北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回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懂的話。
“……謝謝你,救了我。”
情怯
距離程殊楠離開,已經過了兩年三個月零二十一天。
熬過無望的冷冬,梁北林終於等到春天。知道了他真的還活著,知道了他在哪裡,過得怎麼樣。原本在知道的當天就想衝到他身邊去。
可梁北林在第二天落地雲城之後,在“安可押花”對面一家小吃店裡,點了三四份雲城小吃,一口一口地吃完。
即便和程殊楠隔著不過十米,也一步沒再往前走。
他在小吃店裡坐了一下午,昂貴的薄呢大衣上沾染了濃郁的米線味道。透過那面透明玻璃,能隱約看到裡面熟悉到骨子裡的身影,忙碌的,休憩的,和女店員輕鬆地說著話。
午飯時,外賣員在門口敲門,程殊楠出來接外賣,笑著和對方說“謝謝”,又說“辛苦啦”。
聲音很遠,但每個字都落在梁北林耳朵裡。
梁北林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程殊楠身上移開。他數次想要起身,到對面店裡去,抱住程殊楠,吻他,跟他說很想他,要問問他為什麼這麼狠心,可以一走了之兩年多,連頭都不肯回。
可他知道不能。
他沒有立場,沒有身份,甚至沒臉這麼做。
當晚,他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酒店環境很一般,但從二樓視窗能看到對面的押花店。晚上八點,那個女店員從店裡出來,穿過馬路走進小區。
程殊楠一直沒離開,應該是住在店裡的。八點半,一樓熄了燈,緊接著二樓小視窗亮起燈,窗簾後面隱約看到人影晃動。直到晚上十點,二樓的燈也滅了。
第二天一早,梁北林換了身衣服,換了家小店,繼續坐在裡面,像做賊一樣,盯著路對面的押花店。
他和程殊楠之間該如何相見,怎麼相見,他來之前想過無數次,可真到了這裡,卻什麼都做不了。
想了那麼久的人,找了那麼久的人,以為徹底消失在世間的人,這樣完好得再次出現在眼前,他只敢遠遠看著,第一次感受到近鄉情怯原來如此酸澀。
他突然想起那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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