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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判決結果一拖再拖,律師團毫無重點,股東鬧得不可開交,老員工又在網上爆料昌存的產品造假。
境外兩家分公司的凍結問題毫無進展,程隱再次聯絡程殊楠的時候,他正跑完清算組回到宿舍,錯過了飯點,只好胡亂吃幾口泡麵。
程隱只草草問了幾句便說不下去了,因為程殊楠看起來憔悴混亂,狀態比程隱還要差。他這才知道弟弟已經從梁北林那裡搬出來。
下午程殊楠將自己卡上最後一筆零花錢支付給律所之後,看到餘額時才意識到更大的問題。
小少爺從小不知錢為何物,在他看來那只是個數字,能置換各類他想要的物品,而至於這個數字的積累過程,不在他考慮之內。
當他走在路上又冷又渴卻連一杯奶茶都不敢買時,他終於發現自己現在不但沒了家沒了梁北林,可能連生存之力都快沒了。
他那筆每年可以提取的教育基金將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他算了算日子,提取時間還差三個月,遠水解不了近渴。
緊接著還有更糟糕的事。
他穿過巷子打算走後門進學校,晚上九點,街邊還有三三兩兩閒逛的學生。程殊楠這幾天太疲憊,精神恍惚,那幾個人從後面突然衝出來捂住他的嘴將他往巷子深處拖時,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他被一腳踹到地上,嚇壞了,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那幾個人按住他手腳,將他的臉壓在骯髒的滿是油汙的水泥地上。
那些人還要上手撕扯他,幸而有一群剛聚完餐往學校走的學生路過看到,大聲呼喊著將人趕跑。學生們問他要不要報警,或者告訴導員,他擺擺手一言不發。
最後他跟著那群學生一起進了校門,才慢吞吞往宿舍走。
報警沒用,那幾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債主派來的,想要嚇唬一個小少爺太簡單了。程家完了,再沒了梁北林庇護,他只是個沒錢沒勢毫無自保能力的普通學生。
而且他知道,這才只是剛開始。
一輛車跟在他後面進校園,開得很慢。程殊楠走走停停,在宿舍樓前停下,轉過身有些茫然地看著車窗落下來,露出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路燈很暗,照出地面斑駁光斑。程殊楠站在光影裡,淺色羽絨服上全是髒汙,耳垂和頜角有擦痕和血跡,他看起來很呆,圓眼睛裡漆黑一片,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梁北林隔著半張玻璃看他,說“上車”。
學校已經放寒假了,宿舍雖說還可以住下去,但學校裡沒幾個人,他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今天這樣的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所以梁北林讓他上車,他只能上車。
車內暖氣很足,程殊楠坐了一會兒額上便冒了汗。他身上沾染著亂七八糟的味道,在封閉環境裡更為明顯。
梁北林擰眉看著窗外,沒再說話。程殊楠不敢觸他黴頭,儘量貼著車門,距離梁北林足夠遠。
穿過市中心主幹道時,因為臨近春節,即便已過十點依然擁堵。車子走走停停,梁北林換了個姿勢,原本就壓著的怒氣和不耐已隱隱外露。
他們已有一週未見。這期間程殊楠讓自己儘量忙碌,儘量不想起梁北林。可如今見了,也跟著上了車,他才開始想上車之後的事。
車再次被堵在路口,氣氛逐漸壓抑。
程殊楠一隻手緊緊攥住門把手,微躬著上半身,好像要隨時開車門跑出去。
“既然這麼不想來,”一道低沉嗓音響起,“剛才就別上車。”
程殊楠咬住嘴唇沒答話。
有很多說不清的怒氣在車廂內凝結,梁北林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將程殊楠從頭掃到腳:“後悔了就滾下去。”
程殊楠低著頭髮抖,他迅速看了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