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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楠的眼睛。
從暴怒和醉酒中完全清醒過來時,梁北林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
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赤著的腳已經幹了,凌晨三點的深夜,窗戶半開著,他突然覺得很冷。
他原本不想去查證,因為知道經不住查,可還是抱著一點微弱的希望,自虐一般知悉了程存之和梁柔之間的一切。說落井下石強取豪奪都是好聽的,關家破產後,程存之幾乎把所有惡劣的手段都用到梁柔身上。
他不想知道細節,可唐青山和江臨眺為了最大限度擺脫自己的干係,紛紛將責任往對方身上推,攀咬出的內幕原比梁北林知道的更多。
情緒無處宣洩,積攢了二十幾年的恨讓他頭痛欲裂。
有那麼幾個瞬間,梁北林想殺人。他在父母溺亡的東野湖坐了很久,然後開車回家。又在負一層的酒窖裡喝了很多酒,酒瓶扔了一地,也沒緩過來。
程殊楠無辜又可憐,梁北林當然知道。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可世界不會因為你無辜就不作惡。
他有條不紊地發洩著憤怒,對著浴缸裡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用工具懲罰,或是自己來,都沒有一點快感。他覺得心臟像是悶在一個很小的玻璃瓶裡,壓縮得難受,瓶子外面是斷斷續續的聲音,有哭聲,水聲,呼吸聲,最後一點聲音也沒了,只剩下一雙死寂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讓他心臟掙不開玻璃瓶桎梏的罪魁禍首。
他抬手捂上去,仍然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梁北林站起來關上窗,窗簾留了一道縫,外面微弱的燈光照進來,房間裡光線很適合睡眠。
他返回浴室,用浴巾將程殊楠包起來,然後放到床上。
程殊楠一沾床便劇烈抖了一下,隨後蜷縮起來,兩隻手抱住頭,膝蓋頂在胸前。他緊緊閉著眼,沒醒,喉嚨發出很長很輕的聲音,類似於被驚嚇到的嗚咽,是從前梁北林沒聽過的。
他睡得很死,到最後怎麼弄都不醒。梁北林懷疑他是暈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但應該不是,程殊楠一點也不會裝,喜怒哀樂全放在一張臉上,世上再也沒有這麼蠢的人。
程殊楠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子上全是痕跡,梁北林站在床邊,低頭看了很久。
程殊楠養了幾天,躲在自己房間裡,連二樓都沒下來過。客臥是沒有密碼鎖的,但程殊楠沒做徒勞掙扎,他知道不管房間有沒有上鎖,自己都走不掉。
一開始他不說話,沒反應,飯也吃得很少,只能喝一點熬得軟爛的粥。整天整天縮在臥室沙發上,比之前更加萎靡不堪。
那次之後梁北林沒再弄他,反而有點放任不管的意思,也沒強求他留在主臥。
有一次梁北林很晚回來,燕姨等在門外,試探著和梁北林說:“這樣下去不行,人會出事的。”
梁北林這幾天狀態很差,眼底烏青,面上有少見的躁。他在外面發了狠,對江、唐兩家步步緊逼,一點不留情面,之前承諾過“適當放一馬”“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那些話都當放屁,翻起臉來任誰說情都不理。原本圈子裡對梁北林克制周到的認知已經翻了個兒。
回到家,那股躁不降反增。
他點了一支菸,轉過臉狠狠吐了一口,然後回頭問燕姨:“那怎麼辦?”
燕姨見他還能聽得進去,便把握著尺度,給了幾個建議,最後說:“總得有點事做吧。”
梁北林碾滅菸頭,說“好”。
於是等程殊楠能下床慢慢走路了,燕姨便給了他電腦和手機。他開始跟著池小禾的“實況轉播”上課,作業也在陸續補。
有一天很晚了,程殊楠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走廊裡傳來一聲貓叫。他猛地睜開眼,外面貓叫聲越來越清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