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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就在他深呼吸的時候,迎面砍過來一柄大隋的制式橫刀。出手的,恰是那個吹響號角的隊正:「方解!不管你犯了什麼事都不要這樣,只要你留下,我在將軍面前幫你求情。」
隊正砍了四刀,說了一句話。
第五刀他沒能砍出來,因為方解的橫刀卸掉了他握刀的右臂。這是方解第一次傷人,但他似乎沒有一點手軟。這樣傷人或是殺人的刀法,方解每天都會很刻苦的練習。練習時候的每一次出刀,他的眼睛裡似乎都能看到敵人的身影。
大隋的制式橫刀很鋒利,卸掉一條胳膊就好像切開一塊豆腐般輕易。
那隊正一怔,然後才發出一聲悽厲的哀嚎。
大犬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賞。在他回頭的時候,一柄橫刀斬向他的頭顱。他的眼睛依然看著方解,手卻恰到好處的握住了那刀鋒。他手上戴著一副有鋼刺的手套,橫刀竟然不能斬入。
下一秒,大犬的另一隻手已經掏空了那邊軍士兵的心口。如狼爪一樣,他的右手狠狠的戳進那士兵的心口,再抽出來的時候,手裡有半個血肉模糊的心。他收回視線,腳下一點朝著另一個士兵沖了過去。
三分鐘。
守在門口的二十個邊軍士兵死了十七個,傷了三個。十七個都是大犬殺的,三個都是方解傷的。與此同時,沐小腰殺了第三個飛魚袍,在她身邊還圍著三個。但是很顯然,那三個飛魚袍已經沒了鬥志。
「你猜……他們對你會不會手下留情?」
大犬問。
方解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三個邊軍士兵,無言以對。
大犬沒繼續說什麼,朝著沐小腰的方向迅速的沖了過去:「你去開啟城門,自己先出去,你甩不掉我們兩個的!」
方解點了點頭,然後看到城牆上的邊軍士兵已經快要衝到城下。他猛的沖向城門,忽然發現城門前忽然多了兩個人。
「有意思,想不到小小樊固竟然藏龍臥虎,兩個五品……這有一個……」
慕大搖了搖頭,不屑的撇了撇嘴:「沒品?」
「你才沒品!」
方解高高躍起,一刀斬嚮慕大的頭頂。這一刀,是他刻苦練習這些年來,劈出的最快一刀,最凌厲一刀。
……
……
風是在天黑才停住,雪卻是下午時候就停了的。就在邊軍校場那排木屋裡那一聲悽厲的哀嚎聲之後,烏雲似乎也被嚇了一跳轉身逃走。邱小樹死了,從吳陪勝把他當做第一個審問的物件開始,其實已經註定了死亡。
後面的人或許還有生路,但既然他是第一個,不管他畫押還是不畫押,都會死。不同之處在於,畫押,他會等一會兒再死。不畫押,他立刻死。
聽到這一聲哀嚎傳出來,邊軍牙將李孝宗默默的轉過身走向大營外面。踩著積雪,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失去樊固八百邊軍的擁戴。這擁戴是他用了三年才換來的,不容易。但今天之後,士兵們都將仇視他,仇視來的很容易。
他其實一點也不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前程不能毀在這個偏僻寒冷的小地方。
人生如戲,誰都在演戲。
一個大隋演武院出身而且成績優異的人,而且還出身世家,怎麼可能把眼界定格在這小小的邊城?
「三年……也夠了。」
他輕聲自語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營。在邊城這三年,就是他晉位的資本。有這三年,兵部提拔他朝廷裡的人找不到反對的藉口。只要他回到帝都,憑他的本事最不濟也會晉升為四品郎將,不是從四品的果毅,而是正四品的鷹揚。
官至鷹揚郎將,就可以開府建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