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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力拍著大兒子的背:「多吃點。」
梁孟津也就是這幾年強壯了點,不然非得被親爹拍出個好歹。
他悄悄地揉著背,進屋換了件外套。
父子三個上街吃飯,吃完正好去接媽媽/老婆下班。
梁母才出單位的大門,就看到家裡三個男的跟柱子一樣杵著。
她虛抬著手擋住細雨綿綿:「在這兒站崗呢?」
梁父:「剛從和平出來,順道。」
什麼叫順道,說句專門來接能怎麼樣。
梁母給丈夫個小小的白眼,目光移動到大兒子身上:「正好,有事跟你說。「
梁孟津離家那會還是初中生,最大的煩惱不過讀書時窗外的蟬鳴吵鬧。
這次回家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小夥子,面對的全是成人世界的問題。
左不過是工作和物件,他擺出警惕的架勢,只是仍然保持良好的教養:「您說。」
梁母才要張嘴,看看周邊的環境:「回家再說。」
她表情神神秘秘,把一家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梁孟京最是沒城府,一路上催促:「媽你倒是說啊。」
梁母沒理會他上躥下跳的,進家門還得先上鎖,明明四下沒外人都壓低聲音:「今年十有八九要恢復高考。」
她的崗位訊息靈通得很,說得再保守也意味著板上釘釘。
梁孟津被這個餡餅砸中頭,懵懵道:「不是說明年嗎?」
坊間什麼傳聞都有,報紙上也天天有新標題,大家都覺得今年肯定來不及。
梁母早先也是這麼講的,這會改口:「反正來源你不用管,大概是不會錯的。」
又一錘定音:「明天開始你就好好複習,大隊那邊我會打招呼,直接在家等考試吧。」
梁孟津馬上反應:「我必須回去。」
他已經不是當年用先斬後奏來達成目的的少年,接著說:「我現在的戶口關係都在大隊,能在西平考嗎?」
具體的要求還真沒出來,梁母略一遲疑:「這個你別擔心,我跟你爸在呢。」
梁孟津:「那我更得回大隊考了。」
一家子小心謹慎這麼多年,沒理由在這種時候栽跟頭。
當然,他說得再板上釘釘的,梁母也看破大兒子的小九九:「是怕誰擔心吧?」
梁孟津居然沒找藉口:「是,我答應她會回去的。」
別人都覺得淑寧是全天下最堅強的人,只有他知道,她一顆心要盛下多少不安。
兒大不由娘,況且他從來都有主意。
梁母跟丈夫交換個眼神:「你也是大人了,自己說的算。」
又說:「你學習上的事情,向來也不用我們操心。」
多虧這麼多年筆耕不綴,梁孟津湧起更多的慶幸,一邊擔心起宿舍的其他人。
為這,他把方圓十里能搜刮到的書全帶上火車。
車一路搖搖晃晃的,用了五天才抵達目的地。
梁孟津下車的時候腳感覺都不是自己的,好像踩在棉花裡一軟。
他跌坐在地,頭回覺得自己為人的形象全無,掏出剩下的半個大餅吃。
好端端的,回趟家怎麼弄得這麼落魄。
許淑寧蹲在他跟前:「不噎得慌嗎?」
梁孟津費勁把餅嚥下去:「你怎麼來了?」
好像不歡迎似的,許淑寧:「吃飽撐的不行嗎?」
梁孟津從兜裡掏出顆糖:「那還能吃這個不?」
天氣熱,奶糖和糖紙黏糊在一起幾乎化成水。
許淑寧就著他的手吃,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站起來。
梁孟津仍舊盤腿坐在地上,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