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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黑嶺關,到河西,就算西境內了,出了變嚴修趕過去瞧也合理。
阮木蘅頷首,邊問了葛三幾句前方的狀況,邊到處觀察,大門處那三三兩兩販夫走卒打扮的人,仍在近處徘徊。
她心中疑慮,想著驗證一番,故意晃蕩著往門口走,果不其然,那些插科打諢互相調笑的人全都注目過來。
阮木蘅被看得頭皮發麻,停了一步,接著往前,要踏出門時,忽而一人從後趕來,虛虛地阻擋住她,臉上笑得一派和氣。
「水雲姑娘這是要去哪裡?」
前來阻攔的是驛站的郭老闆,她眼風掃向他,回報以笑道,「店內待得煩悶了,出去到處走走。」
「姑娘還是不要亂跑,待在店裡的好,進來西夏異動,有一股賊寇在這地帶流竄,說不好會傷著姑娘。」郭老闆若無其事地道。
阮木蘅從善如流,「哦」了一聲,止步返回,漫不經心地道,「難怪郭老闆要布兵在此處設防了,原來是顧忌到我們的安危,真是多謝了。」
郭老闆猛然一驚,立時又浮出笑容,「姑娘說笑了,哪裡來的兵,都是過不了黑嶺關,堵在驛站裡的客人罷了。」
阮木蘅跟他打了兩句馬虎眼,回到店內,敲江柏舟的門,竟也無人來應,滿腹狐疑地回到房內。
還未說話,倚著窗邊的景鸞辭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出不去?」
阮木蘅猶疑,可事關重大,無法再隱瞞,「莊內的都不是普通人,莊子也被圍了起來,不知旁人能否出去,我們應當被監看住了。」
「嚴將軍何在?」
阮木蘅再次猶豫,老老實實回答。
景鸞辭沉吟了一會兒,吭一聲,「難怪這一路追蹤你們如此輕易,好似處處都為朕留了線索,原來是請君入甕!」
顯然在她出去的時間,已經揣摩清楚來龍去脈。
阮木蘅不響,萬般異事,她自己也不由這麼懷疑,可嚴修一路關照有加,又是寧雲澗的副將,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不想胡亂揣測。
「黑嶺關有動亂,嚴將軍先一步去開路了,不一定察覺得了這裡的事,也不一定知道你來了。」
景鸞辭嗤然一笑,卻也沒反駁什麼,頗安然地坐下來,給她斟茶。
阮木蘅見他不著急,反而心焦,「莊子裡沒有一個可信可用之人,很難突圍出去。」
「嗯。」景鸞辭抬眼。
「即便有辦法出去,此處不管離隅州,或者河西都相去三四百里,很難搬到救兵。」
「唔。」景鸞辭微微一笑。
「皇上當真沒有任何隨護?」
「沒有。」
「那隨行的禁衛知道你來的方向麼?幾時可能到?」阮木蘅變了臉色,不安感越來越濃。
景鸞辭認真地盯著她,那一絲笑意越深,「你在關心我?」
阮木蘅一愣,他帶著笑容,「原來我若危及性命,你還是在意的,早知如此,五年前我就該使一遭苦肉計。」
阮木蘅忽而不說話了,靜了片刻,「皇上為一國之君,生死關乎社稷,民女為天下人擔憂而已。」
景鸞辭輕笑一聲,「是嗎?好大的家國情懷!」
正待接著說話,門被叩響了。
「水雲姑娘,飯菜備好了,再不吃就要涼了。」說話的是葛三,而葛三身旁分明有兩個人影。
這是要強請他們下去的意思。
景鸞辭收斂起面容,深深望住她,「放心,有我。」
阮木蘅又是一怔,抱起江風開門,門外葛三面色慘白,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後面的人貼身站在他左右兩側。
景鸞辭隨意掃了一眼,見葛三腰際一把寒刃抵著,面色一沉後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