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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木蘅蹲下身,擦了擦,他馬上抱住她脖子,撒嬌道,「娘親,阿風餓了,要吃紫萸糕。」
正好是離開的藉口,她便順勢朝景鸞辭致歉,抱著江風往廂房裡去。
踏入房門時,側目回頭看,景鸞辭仍舊站在庭院裡,神色莫名地望向他處。
阮木蘅心底糾葛,如今她是生養過的女人,從宮裡出來也一去五年,老了一些,豐腴了一些,尖瘦的臉也圓潤起來,但她很難相信,景鸞辭不認得她。
她有強烈的感覺,景鸞辭知道是她,他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說這些話,這每一句的意有所指都讓她覺得怪異,覺得他肯定認出來了。
可他卻當做不認識,是在試探,還是放過她了?
她盛出一碗紫萸糕,再向外望時,只看到那漸漸隱入暗光裡的背影。
黎明前的夜透黑,一粒星子都沒有,擊柝的更鼓巡夜人邊幽幽地打著鑼,邊提著如鬼火的燈籠,從彎曲的街道里聲聲行去。
丞相府偏門吱呀一聲,阮木蘅背著行囊,抱著昏睡的江風從門縫中出來,外頭正好停了一輛馬車,馬燈昏黃照亮車馬前披風衣等候的人。
阮木蘅叫了一聲「嚴將軍」,嚴修道,「辛苦了。」幫忙抱孩子提行囊。
回頭正要與送行的江柏舟告別,卻見長長的青牆另一邊,悠悠地行來另一輛馬車,江柏舟在黑夜中微微一笑,伸手扶阮木蘅上那輛豪華的馬車,「我說過送佛送到西,既然誇下海口了,便不會作更改,你非要走,那我姑且安全送你到西境吧。」
「有嚴將軍送我,本不必如此勞煩。」阮木蘅吃驚地道,目視著嚴修。
嚴修攀住車轅,淺淡地回頭看了一眼,道,「江家公子在,行事也方便得多,上車吧。」
說話間,上車坐定了,馬夫揚鞭,兩輛馬車軲轆轆行過碎夜,奔著城門悠然而去。
第61章 追蹤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來泌陽?……
馬車曉行夜宿十幾日, 在離河西半程的泌陽落腳,因嚴修與泌陽尉程解大人相識,便順理成章地休憩在泌陽尉府。
夜間不便與主叨擾, 次日晨起, 嚴修領著阮木蘅江柏舟二人到前廳敘禮。
才入門,一五短身材黝健如豹的人大笑著迎出來, 先見嚴修,驚喜地雙手交握,後頷首向江柏舟二人,目光掃到阮木蘅時,神采忽地一閃,「這位是……」
「內子水雲, 多有叨擾。」江柏舟和煦地笑了笑, 上前一步擋住阮木蘅半邊, 拱手自薦, 「江柏舟見過泌陽尉。」
程解揖手還禮, 熙熙和煦地引著他們入內奉茶,再次環視格格不搭的三人一圈,目光停在嚴修臉上, 「嚴將軍此去西境?」
「不錯, 寧將軍調任於西疆後,西夏平靜了幾年,自年初開始, 卻屢有異動,寧將軍求旨增派人手,皇上便命我與朝中武將率人增援。」嚴修正色道,望了望阮木蘅, 「我因有要事,先行出發。」
「西夏近年來確實不太平,邊郡的關市,多有搶掠之事,邊防關卡也聽聞多次被襲擊,想來是新皇登基以來,減了西夏的貿易和賞賜,久而久之難以饜足其嗜慾,想必那邊開始蠢蠢欲動了。」
程解思索著,抿了一口茶,「聽說寧將軍近年來為不可避免的與西夏大戰,大肆在邊戍招兵買馬,新兵上場是該有像嚴將軍這樣利辣的人嚴加管教訓練一番。」
他與嚴修談了幾句國事,卻也不多拉扯,轉而起興地與江柏舟談起淮州的風土人情與泌陽的異同,左右逢源著,誰也不冷場。
甚至挨個攀談後,還注目於阮木蘅身上,微笑問嚴修,「這位水雲姑娘也與你們一道去?」
嚴修眼神一閃,稍微沉默後,笑說,「這便是我先行啟程的緣由了,水雲姑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