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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枳香差點驚掉了下巴,表情更是如同五雷轟頂。
「怎麼了?」
「我……小……小姐,您可別不是,今日又被他氣到了……吧?」
「那倒沒有。」芸京墨笑了笑,立刻明白小丫頭誤會了,「今日和雲生哥哥一同出去,碰巧遇見,一起吃了杯茶而已。」
「還吃了茶……」
枳香睜大眼睛,又上下打量了芸京墨一番,「小姐……」
「真的沒事。」
看來是原主當眾告白又落水那件事的後遺症還沒過去,芸京墨搖搖頭,心思一動,安慰她道:
「其實,我已經對祁大夫沒有感覺了。」
「真,真的?」
「嗯,放心,我想通了,一開始不過是我的一縷執念。如今祁大夫已經明確表達了他的意思,我也已經放下了,從此以後,再待他就是一位普通的大夫。」
為了顯得真誠,芸京墨表情嚴肅,將話說得滴水不漏。
「小姐,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啊!」
枳香一激動,差點要撲上來抱住芸京墨。
「誒!不對啊,那既然如此,小姐您現在還糾結什麼啊?」
「我……」
被當場戳穿,芸京墨一時失語,轉頭掂了掂方才寫過的紙,木然地指著剛才思考時隨手寫的幾味藥名,生硬道:
「我在想,這味藥很重要,需要和祁大夫商量一下,要不要往我的藥方里加。」
「這味藥很重要。」
鶴歸樓的客房中,祁銘之於燈下提筆,在面前的紙上圈出一個藥名。
「季節交替時消耗多,這味藥一定不能少。」
「可是今年數它產量低,我們的藥田產出不及去年的兩成,其他的藥農開價貴,就算是錢夠,這東西也不一定能有。」
顧珏撓了撓下巴。
「真的不能用其他的藥代替嗎?」
「可以配伍用藥替代,但是效果不及它好,而且有損身子,最好還是用它。」
「這樣……那我明日再去和莊上的藥商談談,盡力拿下來。」
顧珏扯過一張紙,又用筆桿撓了撓下巴,才下筆一陣龍飛鳳舞,叼著筆道:「其他的還有嗎?」
祁銘之忍了忍,眼見著他叼在嘴裡的毛筆滴落了一滴濃墨,浸潤了地上還未書寫的宣紙。
於是終於伸手揉了揉眉心,道:
「有件事,我想說很久了。」
「嗯?」
「你,在進回春堂之前,真的沒有拜過先生嗎?」
「啊?」
顧珏捏著筆,表情呆滯。
祁銘之坐立筆直,懸腕下筆,房中只有祁銘之面前這一方桌案,筆墨紙硯擺放規整。
而幾丈開外,以顧珏趴著的桌子為圓心,四周地上鋪滿團成幾團的廢紙,有的染了墨跡,有的勉強平整,分類錯亂毫無章法,硯臺中凝著墨汁,狼毫筆散落在地上,要找什麼東西全靠顧珏一通亂翻,然後「啪」地拍在你面前。
「怎,怎麼了。」
顧珏放下筆,有些心虛地將面前幾張沒有沾染墨跡的宣紙攏了攏。
這臭毛病文老先生已經說過他多次了,奈何一直改不了。他掌著回春堂的藥材,這幾年竟然也沒出過差錯。
大約是雜亂之中,自有一套特別的分類體系吧。
祁銘之無奈搖頭:「算了,不早了,先去睡吧。」
「誒行,你去你去,我馬上收好。」
被說了多次,早就形成了條件反射。
他已經從祁銘之的欲言又止中體味到了話外之音,於是乖覺地蹲下來,一張一張地把亂紙撿起來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