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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便開始了嗎?
芸京墨猛地反手抓住了祁銘之,聲線不穩:「祁銘之,從白斑出現到……到……會有幾日?」
祁銘之當然明白她避諱的那個詞是什麼,只道:
「因人而異,芸姑娘切莫過於擔憂,根據這幾日的情況,我們已將藥方精進了許多。」
芸京墨垂下頭。
她用力攥了一下手指,止住了身體的一陣顫慄,使自己鎮定下來。
「幾日?」
「芸姑娘,第一個發病的仵作,今日還喝了你親手舀的粥。」
祁銘之安靜地說道。
芸京墨突然抬眸。
祁銘之:「雖然病情時有反覆,但是人還活著,服了今日的藥後也有好轉,所以芸姑娘暫且安心。」
「他還活著?」
芸京墨呆呆地問。
「是。」
「他活著?」
芸京墨又問了一遍。
察覺到不對,祁銘之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不是,你聽我說!」
芸京墨突然想清楚了某種關竅,一下子將近日發生的事情聯絡起來了。
「他是仵作,又是第一個發病的人,從淮安來辦差的,你說,他碰過誰!」
慄鄉十幾年來,也就出過這麼一樁命案。
單從發病原因來說,可能有許多種不同的情況,屍體確實只是其中一中,仵作驗的又是新屍,所以少有人望這方面想。
但是死者是黃潤。
其他人不知道祁銘之的身份和處境,所以完全不會將兩件事聯絡到一起來想。
自然也無人知道,若是聯絡到了一起會如何。
祁銘之沉默地看了看她,許久方道:
「鶴歸樓發現死者的時候,我們幾人都已經看過屍身。」
若是屍體才是源頭,那第一批發病的應該是他們幾個才對。
「也是。」
芸京墨有些認同地點頭。
旋即又陷入煩躁中。
「今日的藥裡添了兩味,約莫會比先前管用些,芸姑娘安心。」
芸京墨正要說話。
庫房中的便有人喊起了祁銘之。
眼下醫者人手不足,連顧珏這種專管藥事的藥師都上陣了。像祁銘之這樣能拿主意的更是稀缺,一刻也離不開人。
祁銘之只得抱歉地向她拱拱手,轉身小跑過去。
是夜。
這幾日的慄鄉,夜晚尤為安靜。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唯一燃著燈的地方便是河對岸作為疫區的回春堂庫房。
芸京墨是偷偷溜出來的。
雖然只是個荒唐的假設,但是她還是要來試一試:
他們幾人第一時間見到了黃百戶,但是仵作卻是要解剖的,轉機或許是在這裡。
月黑風高,寒風朔朔,芸京墨裹緊了衣服。
黃百戶沒有親人了,驗過之後還是薄雲生收的屍,卻不想正好趕上了時疫,還未來得及下葬。
此刻停靈在慄鄉最東側山腳下的草房裡。
一陣風絲溜溜地吹進衣領,芸京墨狠狠地打了寒顫。
若非是時疫來臨,這幾日慄鄉處處都有死人,見多不怪了,芸京墨是斷斷沒有膽子在夜裡來做這種事情的。
她想得很簡單,仵作是一開始就發病了的。
但是薄雲生卻是她一直盯著喝清瘟藥湯的人,卻在替黃百戶收了屍之後不久,發了白遏疫。
或許事情真如她所想一般,黃百戶之死連同這場時疫,都是敵人為祁銘之準備的禮物。
路上人少,芸京墨很快便摸到了山腳。
此處沒有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