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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自古以來這種事都該是和長輩商量的,直接和他一個小輩開口,怪失禮的……
「誒……那個,你師父他老人家,什麼時候回淮安吶?」
芸志行眯起眼睛,眼角笑出了幾層褶子。
「師父在外雲遊,已有兩年未回淮安。」
「哦,這樣啊……」
芸志行思忖起來。
知府大人管著淮安城大小事務,平日裡威嚴慣了。
祁銘之偶見他這般,不免心生疑惑。
「大人……是有何事,需要在下代為轉達家師嗎?」
「嗯,是有一件。」
芸志行脫口而出,才後知後覺道:「誒呀,不行,這事怪麻煩的……」
說著竟小聲嘟囔起來。
淡漠如祁銘之,此刻也察覺到了知府大人竟是有些為難。
如此反覆的態度更叫祁銘之疑惑了。
「大人有事儘管直言,在下定然盡力相助。」
連後面豎起耳朵偷聽的芸京墨也起了好奇心。
爹爹有什麼事情,還要特地來和祁銘之商量?
「是這樣的,」
芸志行也不再藏著。
他一個四十好幾的漢子,家中沒有當家主母把持,還是頭一次跟個小輩說這種事,故而遲疑許久。
「小女墨兒呢,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芸志行表面鎮定,別在身後的手已經搓到了一起。
「這十六年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嬌養著長大的,若是有什麼衝撞祁大夫的地方,還請你看在我這個老爹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祁銘之拱手:「大人言重了,芸姑娘性情活潑,為人十分有禮。」
見他這模樣,芸志行一時也把不准他是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是又聯想徐通判告訴他的:女兒曾在中秋節宴上當眾表露過愛意,當時祁大夫沒有明說拒接,後來又和女兒越走越近了。
看來,還是得老夫出馬,讓兩個孩子更進一步哇!
芸志行:「你覺得,墨兒如何?」
正在偷聽的芸京墨:「???」
站在面前的祁銘之:「……」
話問到這一步,祁銘之豈能還不明白芸志行的意思?
知府大人獨女,聰慧明媚,又早已對他表露過愛意,這換了誰能不心動?
只是……
和當初在中秋節宴上一樣,祁銘之還是害怕。
他若是孤身一人,那麼後來的路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他皆有承受後果的勇氣。
但他憑什麼拖累芸京墨下水,與他共擔風險?
可是,她好像又與其他的姑娘們不一樣……
他們曾經身體互換過,體驗過對方的人生。
她也對自己的過去有一定的瞭解。
最重要的是……
她說相信他,她曾說不信神佛,但是信他。
她也曾交付脆弱,和他說過若是有事,請他要幫她。
祁銘之捫心自問,足以動心。
「芸姑娘她……很好。」
芸志行向前一步,再問:
「你待如何?」
祁銘之終於後退,拱手自胸前敬出,躬身行禮,
溫聲道:「在下,願以芙蓉芳草遺之。」
芸志行捋著鬍子,旋即哈哈笑出聲來。
他拍著祁銘之的肩膀:「好啊,好,好小子!此次若是治療時疫有功,你便是我淮安城的功臣,我芸志行以女相嫁!」
藏在不遠處的芸京墨當場震驚!
不是因為芸志行的這句話,而是因祁銘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