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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草草看完,便合上了天書。
封面上是《侯門嬌寵》四個大字。
在書中,一切都是既定的。
可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生來卻只是為了給別人的人生做墊腳石。
這樣荒唐的天書,應該存在嗎?
元若枝伸手撕了天書。
在她撕破天書的那一刻,身子化作一縷輕盈的光團,重新飛入了天書。
韶光三月,春暖花開。
金黃枇杷、碧綠青棗開始綴上枝頭,如同大顆的碧璽,在明媚的春|光下流光溢彩。
人語堂是元府幾間最大的內院宅院之一,堂內廊下左右分別種植著兩溜這個時節應有的君子蘭。
小丫鬟們在廊下一邊打理君子蘭,一邊交頭接耳說著些什麼,低頭抬眉間,有些小姑娘動了春|心的徵兆。
玉璧從庫房裡翻了個手爐出來。
丫鬟們瞧見她,連忙收了神色,仔細打理盆栽。
玉璧捧著手爐進了內室,挑開綢布簾子,卻見十四五歲的元若枝正端坐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
「姑娘瞧什麼呢?」
玉璧走過去,也順著元若枝的視線,往銅鏡裡看去。
泛著古樸銅光的鏡面,將元若枝穠麗美媚的容顏鍍上一層朦朧的金光,彷彿薄薄紗幔罩著一株剛開的天境嬌艷仙葩,美得晃眼。
又正是最青春貌美的年紀,粉面水靈,好似掐一下就能滴出馨香的淡粉仙露。
饒是看慣了這張臉,玉璧也還是忍不住愣神地想,天底下再難找出她家主子這樣動人心魄的美人。
已故的三夫人,元若枝的生母,二十年前名動京城的大美人,美得沉魚落雁,恐怕也沒有這樣好看。
「沒瞧什麼。」
元若枝微微一笑,緩緩起身。
她的身材纖穠合度,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笑起來雙眸溢著水光,像兩丸黑水銀汪在靈泉裡面養著。
只是眼裡比從前多了幾分沉靜和淡泊。
從撕了天書的那一刻起,元若枝便重回了十四歲的年紀--她還沒有嫁給魏鋒程的那一年。
如同夢境一般恍惚的閨房,卻格外的真實。
元若枝輾轉幾夜之後,漸漸定下心來。
玉璧遞過去手爐,同時關心道:「這天氣都暖了好一陣子了,主子怎麼又想起要手爐暖手了?是不是病了?」
「應當不是,只是夜裡夢魘作祟,最近有些手腳冰涼。暖一陣子就好了。」
其實是因為前一世死的時候是冬天,她還沒有緩過勁兒,依舊覺得很冷。
元若枝從玉璧手裡接過暖爐,坐到榻上,冰冷的手終於有了點暖意。
玉璧陪坐在旁邊,給元若枝倒一杯熱水。
她嘟著嘴說:「……院子的小丫頭最近也都愛打扮起來了,不過怎麼打扮都是沒有姑娘好看的。」
元若枝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另一個圓臉的大丫鬟玉勾側身從簾外進來,她雙手託著紅漆託盤,溫柔地道:「姑娘,三夫人命人送來的衣裳,說是讓您現在換上,一會兒去廣濟寺上香的時候穿。」
元若枝這才怔怔想起來:「昌平侯魏鋒程凱旋了?」
玉璧忍不住道:「您可算上點兒心了。」
原來今天是她和魏鋒程去廣濟寺相看的日子。
元若枝這幾日過的迷迷糊糊,愛發呆走神,丫鬟說了什麼,全然沒放心裡去,自然也不記得今天要去廣濟寺。
但她一直還記得魏鋒程這會兒意氣風發的樣子。
這一年,魏鋒程十六歲。
他是大業最年輕的小侯爺,十四歲時便獨自深入敵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