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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延璋閉著眼,一副「隨便你弄」的死樣子。
元若枝見狀,才去檢查他的傷口,卻發現他傷得最重的,竟然是膝蓋。
之前聶延璋的舊傷就沒治好,孫六郎像是知道他的弱點在哪兒,狠狠地攻擊了他的膝蓋,刀傷幾乎見骨。
他的手臂上,也有一處刀傷。
元若枝抿著唇角說:「殿下得趕緊去看大夫。」
聶延璋睜開眼,淡淡地道:「昭光寺沒有大夫,孤還在禁足,不能聲張。等會兒孤回公主府去看大夫就是了。」
聶延璋從頭到尾,眉頭都沒皺一下,像不知道疼似的。
元若枝卻見不得他身上的血這麼流,簡單給他包紮了之後,語氣很強硬:「殿下坐馬車來的?我差人立刻送殿下回公主府,耽擱不得了。」
聶延璋說:「孤騎馬來的。」
元若枝抬頭長長地盯了他一眼,這叫不能聲張?
就差滿大街告訴旁人,太子殿下到昭光寺來了。
元若枝扶著聶延璋站起來,說:「殿下我帶您騎馬走吧,這樣比較快。」
聶延璋站起來,壓住了她的肩膀,緩聲問道:「與孤同騎,你就不怕,影響你的名聲?」
元若枝迎上聶延璋森冷探究的目光,回答他:「殿下會幫我善後的,對嗎?」
聶延璋緘默不言,一息後,扯了扯嘴角,算是預設了。
其實元若枝想說,她的確不怕的。
活了兩輩子,她早就明白,名聲都是虛的,救命之恩是真的。
她只唯恐聲譽不好,影響家中姐妹出嫁而已。
但她該報答聶延璋的,不能少。
不過元若枝知道,她不能說。
否則聶延璋愈發胡來。
元若枝一出去,就遇到了陳福。
陳福愣了一下,隨即很機靈地說:「姑娘殿下且先回公主府去,剩下的交給奴婢處理。馬就在偏門外的樹上繫著呢。」
元若枝攙扶著聶延璋離開昭光寺,找到了他的棗紅良駒。
她先扶著聶延璋坐上去,隨後她自己坐在了聶延璋前面。
聶延璋顯然就沒真的打算讓元若枝騎馬送他回去。
他用沒受傷的手,半環住元若枝柔軟的纖腰,又攥住韁繩,準備御馬。
元若枝將聶延璋的手,從韁繩上拉下來,放在自己肩上。
她又將他的腳,從馬鐙上擠下去,說:「殿下,我來。」
聶延璋忍不住嘴角直抽,元若枝一個閨閣女子,馬術能有多好?
何況還要帶一個男人?
不等聶延璋質疑,元若枝已然騎著馬快速前行。
風聲呼嘯,樹影倏然而過。
聶延璋的手,從元若枝的肩膀自然而然地滑到她的腰上,緊緊將她環住。
元若枝稍揚唇角,她知道這是聶延璋這是信任她的騎術了。
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的騎術與可普通騎兵一戰。
過了個分叉口之後,聶延璋饒有興致地將下巴擱在元若枝肩膀上,眼睛微彎:「元若枝……」
元若枝分神回話:「殿下?」
「你知不知道……」
聶延璋忍不住笑了笑,他的胸膛擁著元若枝的背,不住發顫。
輕笑聲從他喉間沙啞地溢位來,繞在元若枝脖頸間,撓得她頸項有些發癢。
元若枝忍不住擰著細麗的眉尖,道:「殿下,你好多廢話。」
聶延璋越發笑得厲害。
元若枝疑惑問道:「殿下是好奇為什麼我的馬騎得好?」
「元若枝……」
「嗯?」
「你走錯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