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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向來很會說漂亮話。
不愧是生過一兒一女,還能再嫁官宦之家的女人。
起初元若枝也被霍氏的「好心」給迷惑過。
直到她明明順從著霍氏,卻被父親罰跪得膝蓋都有了舊疾,在霍氏手裡摔跟頭都摔傻了,才學了乖,便懂得了怎麼忍氣吞聲做一個「賢惠懂事」的姑娘,從而獲得長輩們的讚賞。
現在,她才懶得去博什麼賢惠的名聲。
元若枝淡著臉道:「你若真想我婚事成,為什麼明明是我相看的日子,還要帶著你精心打扮過的女兒一同前往?我若相看不成,你十分高興吧?你也不用擔心回去了之後父親會責怪你——因為父親今日肯定會責怪你的。」
霍氏臉微僵,這繼女怎麼回事。
從前她可是從來不敢這樣直接地跟她頂白!
元若嫻上前一步道:「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說母親?你相不相得成,又不是母親說了算。那不是全看昌平侯府的主意嗎?」
霍氏順勢道:「你姐姐說得對。若我能拿定你婚事的主意,我自然將你嫁給天下最好的男子。」
元若枝笑道:「是麼,不過不用您操那份心了,我剛求了菩薩將我許嫁給天下最好的男子,菩薩已經答應了。」
元若嫻心口一緊。
霍氏也驚道:「你和侯爺相看成功了?昌平侯夫人已經點頭了?」
元若枝糾正她:「我是說,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霍氏嗤笑一聲:「那不正是昌平小侯——」
元若枝忽變得笑容明媚:「不是他。」她稍頓片刻,篤定而大聲地道:「是太子殿下。」
頃刻間,霍氏與元若嫻的笑意生生凝固在臉上,隨即便如同開裂的牆面,一點點剝落似的,顯得有些猙獰。
母女二人不由自主渾身發抖。
連玉璧和玉勾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
「瘋了!瘋了!」
「元若枝你簡直瘋了!」
霍氏驚恐地連連後退,元若嫻也嚇得不輕。
太子聶延璋,莫說止小兒夜啼,便是朝廷重臣見了他,也未有敢近身喧譁者。
只因他嗜血殘暴,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幾乎沒有人性,乃是佛祖都度化不了額鼻地獄惡鬼。
便是在這寶相莊嚴的佛殿之中,念及他的名字都覺得寒意徹骨。
霍氏少有聽說過太子的一樁「軼事」,做了足足三天的噩夢。
整個京城裡,誰敢嫁給這樣的一個人?
且那太子母族覆滅,其人墮落不堪,只知道走貓遛狗。再怎麼風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人人都知道……他是遲早要被廢了的啊!
太子已到婚齡。
待嫁少女無不對太子唯恐避之不及,元若枝竟然說要嫁給太子,霍氏險些暈倒過去。
寶殿側廊,微露一襲華貴的玄色暗紋衣角,邊緣處乃是龍紋織金滾邊,華貴而氣勢攝人,令人望而生畏。
一旁白淨面皮兒的太監,聽到元若枝「大言不慚」,額頭汗涔涔的。
而跟隨而來的知客師父,哪怕伺候過聶延璋數次,也還是瑟瑟發抖,不停地默唸心經,卻仍舊唇色發白。
第4章 姑娘好大的臉!竟然敢覬覦……
太子聶延璋兇名在外。
人人見了都怕。
但其實,他生得並不醜,反而模樣精緻俊美,美得雌雄莫辨,如仙人下凡。
甚至會讓人覺得元若枝那一番話是褻瀆。
太監陳福戰戰兢兢地望著聶延璋道:「……主、主子。」
他可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姑娘,竟然敢覬覦他家殿下!
哪怕是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