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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清冷的黎明,兩個人靠在同一根路燈上,有過這樣的對話。
鄭君:&ldo;哲哥,你相信命運嗎?&rdo;
梁哲:&ldo;我相信命運,我相信它是一坨狗屎。&rdo;
鄭君:&ldo;我也這麼覺得,我這輩子做錯了很多的事,唯一作對的可能就是交了你這樣一個朋友。&rdo;
梁哲:&ldo;狗屎裡插了一支鮮花嗎?&rdo;
鄭君:&ldo;只要不是狗尾巴花就行。&rdo;
梁哲:&ldo;可我畢竟連累了你,坐牢的該是我。&rdo;
鄭君:&ldo;是的,我也一直這麼覺得,坐牢的該是你,可是我現在已經出來了。&rdo;
梁哲:&ldo;那你恨我嗎?&rdo;
鄭君:&ldo;恨,哪能不恨,恨死了都!&rdo;
鄭君說完之後,便扶著路燈站了起來,同時把梁哲也拉了起來。
&ldo;感覺喝的還不夠。&rdo;
&ldo;找一家不打烊的酒吧。&rdo;
梁哲那天的記憶到這就中斷了,之後他再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chuáng上,他搖晃著疼痛的腦袋,雙手支撐著有些發虛的身子,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隨之他便看到了chuáng頭上的一張紙條。
梁哲將紙條拿在了手裡,紙條上只有一行字,梁哲眯著眼睛讀了起來:&ldo;醒來後給我打電話。&rdo;紙條的署名,沈奕菲。
梁哲苦澀地笑了一聲,自語道:為什麼每次喝醉都會碰到沈奕菲,還都是她把自己送回來的?
梁哲拿起桌上的手機,想打電話,但想了想又放下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除了傷害她和給她添麻煩,自己並沒有做過任何對她有意義的事。
梁哲將紙條揉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筐。
推開房門,梁哲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濃鬱香味。
廚房的門虛掩著,能夠看見裡面母親忙碌的身影,梁哲走了過去,推開了廚房的門,母親沒有發覺他,依舊在忙碌。
梁哲就這樣在門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發現母親頭上的白髮更多了,腰也更彎了,可她握著菜刀的手腕卻依舊沉穩紮實,一如她握著別針的時候,似乎她這一生就只學會了這兩件事,做飯和織毛衣。
胃部的不舒服讓梁哲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母親回過了頭來,她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就已經浮現出了關懷的笑容。
&ldo;小哲,再去睡會吧,飯還沒做好呢。&rdo;
小哲,似乎只有母親會叫自己這個名字吧。
這一個&l;小&r;字代表了多少含義,是不是在母親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那個沒長大的孩子,不管在外面是叱吒風雲,還是墮落頹廢,在她的心裡,自己始終是那個只有幾歲的孩子,愛他,永遠都嫌不夠多。
&ldo;媽,你也別太累了。&rdo;
梁哲將手放在嘴巴,輕咳嗽了幾聲,他低下頭去,似乎有些不忍看到母親那蒼老的容顏。
&ldo;媽不累,只做了你最喜歡的幾個菜,包了西芹裡脊的餃子,熬了桂花蝦湯。&rdo;
母親望著自己的兒子,一邊說著話,一邊眼圈就開始泛紅了。
如果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還有人知道兒子喜歡這兩樣東西嗎,還有人會精心做給他吃嗎?
母親微笑著,作為一個母親,她只希望看到兒子身上發生兩件事,一,兒子白白胖胖,二,兒子白白胖胖,兒媳婦也白白胖胖。
可現在,母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