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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轉頭,正對上了向哥彎成一條縫的眼睛。
「我是向之。」大塊頭笑成了彌勒佛,一面伸出手說,「歡迎加入松下客。」
向之橫向縱向協調發展,身高身寬接近一比一,整個人厚實得像堵牆。
作為公司元老之一,他掌握財政大權,大大小小事務也經由他安排。因其細緻周到的特點,被粉絲們親切地稱為「向媽媽」。
「沈問津。」沈問津同人握手,「以後就承蒙向哥多關照了。」
「哪裡的話,你這聲哥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向之自來熟地攬上了沈問津的肩,「聽齊哥說,你倆是高中同學。我和他一屆,咱倆應該差不多大。齊哥說過,先領你去家裡,把行李放了。話說你們高中同學也忒幸福了,一個班倆校草級別大帥哥。」
「可別。」沈問津笑道,「那顆草不會講話,呲呲往外冒冷氣。」
「嗐,齊哥就這性子。」向之撓撓頭,「不過人挺好的。」
小區離寫字樓很近,走路不過五分鐘路程。一路上樹影搖搖,沈問津瞅準了道兒,專往樹蔭下鑽。
向之走在他身旁,跟著他沒頭沒腦地左右偏移了一陣,摸清了他的行走規律後,險些笑成了震樓器:「好好好,你也太講究了,大老爺們還在意太陽曬。」
「嗐,都是一些從前留下來的破毛病,不太喜歡被太陽烤。」沈問津對著枝縫中漏出的陽光眯了下眼,也笑了,「今兒早上出門太急,沒塗防曬。」
倆人開門進屋,屋裡有一小廚房。沈問津見著上頭樣樣齊全的調料鍋碗,禁不住問:「你們平常在這兒開火?」
「開火次數也不算很多,大概一週能有一兩回。」向之笑道,「這兒一幫大老爺們和倆小姑娘,裡頭只有咱老闆會做飯,偶爾給我們做一頓吃。其餘時間都是下樓去吃或者點外賣。大廈周圍一堆店呢。」
住宿的房間收拾得乾淨利落,窗簾被罩的顏色恰好重上了沈問津喜歡的淡藍色。屋內配置齊全,還有一桌上型電腦擺在書桌上,又多外接了一個顯示器,桌前的椅子是人體工學椅,看著挺舒服。
床頭的牆上掛著幅拼圖畫,沈問津掃了眼,是莫奈的睡蓮。
窗外幾聲鳥鳴,間或樹葉嘩啦啦響。相伴而生的,是遠處的廁所裡傳來的一陣抽水聲。
向之倚著門,待那抽水聲停,煞有介事地評價:「你這間屋子哪哪兒都好,就是離廁所有點遠。」
「這會兒還沒去公司的,估計是費列萊。他老遲到。」頓了頓,他又道,「也就齊哥的屋子帶了間獨衛,其餘的都要去外頭洗漱上廁所。」
沈問津豎起一隻耳朵,聽這大塊頭嘀嘀咕咕,手下收拾的動作卻不停。他下把行李放好,抬起頭問:「他住哪兒?」
向之愣了一小會兒,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新人話裡的「他」指的是誰。他笑道:「你說齊哥啊,他就住你對面。」
「誒。」他忽又靈光一現,說,「你平常急著上廁所但公共衛生間有人的話,也可以和齊哥借一下,他不會介意的。」
沈問津心道要是和那啞巴共處一屋,他還不如憋著。
外頭傳來「嘎吱」的開門聲,年歲已久的合頁有些鏽,一動聲音就大得很。
向之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從沈問津身上飄到了門口。
「估摸著是費列萊出門去公司了。」他側耳聽了陣,得出結論,「可惜,看來你倆這會兒是見不上面了。」
「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去公司見一樣。」沈問津說,「人都遲到了,我還佔他時間。」
「嗐,你都說了都遲到了,遲到半小時和遲到半天也沒區別。」向之道,「齊哥不咋管遲到早退,看的是你活幹得咋樣。」
沈問津「噢」了聲,大致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