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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月湘知道女兒的哭戲極限在哪兒,剛剛就沒有打斷女兒,讓女兒過足戲癮演完了。
俞月湘想,遊熠剛剛的表情明顯不知道許清燭是演的,那麼遊熠應該還沒有達到特別瞭解許清燭的程度。
那麼遊熠應該也還沒有達到特別喜歡許清燭的程度,不然許清燭不會故意哭了那麼久賴在人家身上不下來。
俞月湘抱著懷裡的女兒,心想總得說點什麼,就輕聲跟遊熠說了他們父女倆的矛盾,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爸不讓她進娛樂圈,她非要進,倆人在這點上達不成共識,矛盾漸漸日積月累,越來越大,到三年前的時候爆發了一回,她爸說她要是不退圈的話,以後她就別管他叫爸,本來是氣話,結果許清燭真就不再管她爸叫爸了,就叫許先生。
但其實這父女倆只要不提工作的事,還是很父慈女孝的。
不過這幾天又多了新矛盾,就是有關於許清燭婚姻感情的這件事。
遊熠明白許清燭媽媽說出這些話的意思,他看著許清燭窩在母親懷裡的瘦弱背影,更覺得許清燭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他年長,在這場戲裡就多了兩分責任,溫聲說:「媽放心,我會多勸勸小燭的。」
俞月湘嘆息著感謝了遊熠兩句。
許清燭哭得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後來去洗了臉,洗完臉經過她爸的吸菸茶室,悄悄往裡面瞥了眼,看到她爸正在裡面抹眼淚,估計是聽見她在外間的哭聲了,她看得有點小滿意。
再回到餐廳旁,許清燭不讓他們再提她和她爸吵架的事,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
這飯也不能再吃了,三人坐到客廳沙發上聊了些許清燭工作上的事,俞月湘後來問了許清燭一句:「對了,寶寶,你這兩天去海南幹什麼去了?」
許清燭挨著遊熠坐著,讓遊熠餵她吃哈密瓜,邊說:「是幫肖宇漣哥哥拍了個v,今天中午拍完的,結束後他要請我吃飯,我看時間要來不及了,就沒答應他,我妝都沒卸,就奔著機場回來了。」
許清燭剛哭過,被抽乾了不少的力氣,說話聲音又輕又慢,有一種浸在棉花裡的柔軟。
俞月湘不清楚遊熠知不知道肖宇漣哥哥是誰,她笑著點點頭,沒多說,只道:「v出來後,寶寶記得發給媽媽看看。」
許清燭點頭答應說好。
遊熠餵許清燭吃水果時,沒有特意去記她說的話,但他記憶力好,在不經意間記住了「肖宇漣哥哥」這五個字。
兩人從許清燭家出來時,時間還不算太晚,八點多,天空飄了些絮狀小雨。
車斌開車載著兩人回家,車裡的許清燭和遊熠都有些安靜。
許清燭在為自己哭成那個德性感到羞愧。
她承認她最開始掉的那兩滴眼淚是有演的成分,她想看看遊熠會不會同情她可憐她,但她在聽到遊熠用那麼溫柔的聲音叫她「寶寶」兩個字後,她情緒是真的繃不住了。
從小到大,除了爸媽,還有家裡很多長輩也都叫她寶寶,她每次聽到寶寶這個稱呼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她被家人寵愛的愛意。
因此她在聽見遊熠叫她寶寶的時候,她明知道是假的,是逢場作戲,她還是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甚至欺騙自己裡面藏有愛意,於是多年來暗戀他的辛酸難過就漸漸跑了出來,無法控制地哭了起來。
而她哭著的時候,遊熠沒有強硬推開她,她就貪了心,放任自己沉浸在這個來之不易的溫柔擁抱裡,邊哭邊讓自己用力記住他抱住她時的每一個細微感覺,她怕沒有下一次了。
可越怕沒有下一次,越有難過從四肢百骸裡鑽出來,細細密密地侵蝕了她的所以理智,就哭得更厲害了。
再到此時,兩人坐在同一輛車裡,許清燭羞愧得臉越來越紅,已經不太敢去看遊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