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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盡一切能力救護，可惜只能是一些徒手的急救。

美國人混濁的眼睛終於清亮了一會兒，看了看簇擁在他身周的我們，又看了看霧濁濁的天空。

&ldo;去打仗啊。他媽的你們。&rdo;他說，然後就死了。我們愣著。

迷龍疑惑地問：&ldo;他叨咕啥？&rdo;

&ldo;他媽的你們，去打仗啊。&rdo;我說。

迷龍問我：&ldo;……和他媽的誰打？&rdo;

我問阿譯：&ldo;……營座，和他媽的誰打？&rdo;

阿譯看起來此事完全與他無關一樣，也難怪，過很久他才想起他是營座。他總算在軍官訓練團混過，於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ldo;哦，我先得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煩啦，我們在什麼地方？&rdo;

我看了他足足幾秒，讓阿譯幾乎覺得神秘莫測起來。

&ldo;別逼我再說損話了。損人又不利己的。&rdo;我咬著牙說。

於是我們沉默。過一會康丫撓了撓頭，&ldo;有鍬的沒？&rdo;

不辣很奇怪康丫怎麼要那玩意兒，&ldo;衣服，槍，哪個都比鍬要緊啊。要鍬做麼子？&rdo;

康丫瞪眼，&ldo;埋了他啊！&rdo;

我們瞪著他，因為這個不算自私的建議竟然來自一向只顧自己需要的康丫。

用手刨坑是不可能的，我們最後能做的是把二十多具屍體在林邊排開，用拆下的樹枝遮蓋。

這場進軍更像潰敗，在不知其然之中我們已經折損近半。死了的安詳，活著的倒茫然。我們聽康丫的建議簡單地料理了死者的後事，無論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是一樣，他們註定無名無姓地在異國的土地上埋葬。

忙完這件事的迷龍開始嘗試著從飛機上找下的一根撬棍。阿譯拿著一支從飛行員身上找到的自衛手槍，和我一塊在地上畫地圖。那一幫傢伙在用鐵片分解從飛機上搬下來的帆布，想為自己找點兒禦寒遮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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