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堤在人在(第3/4 頁)
來試探著路,避開月光照亮的地方,四下張望著,哪裡還有燈火。
除了星辰月光,遠遠近近的屋子都忽明忽暗的。
孫平禹敲敲車窗,跟毛秀春說:“媽,您彆著急,我去前邊打聽一下。很快就回來。”
李仲森衝著司機揚揚下巴,司機下了車,跟孫平禹深一腳淺一腳的消失在車燈照耀的方向。
李仲森開啟車窗,好讓車裡的沉默散出去一些。他看看後視鏡,毛秀春目光呆滯,雙唇緊閉,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靠在車窗上。
李仲森還是決定問問她,什麼打算。但他一開口,就感覺到一種艱難:“秀春,你還記得過去,咱們也在這樣的原野上奔跑過。人一生,怎麼這麼快就老成這樣了。真難相信。”
很意外,毛秀春說話了:“李仲森,你答應不答應?”
李仲森回過頭看著毛秀春,毛秀春語氣裡還是冷的,但是她已經不再稱呼他“李校長”了。李仲森聽過無數人叫他李校長,他從不覺得有什麼彆扭,可是毛秀春叫他“李校長”,他就覺得抬不起頭來。
“秀春,平禹和覃舒,這......我,唉,年輕人的事他們自己做主會比較好。再說,覃舒是我的助理,但我並沒有包辦感情的權力啊。”李仲森難為地回答。
“那你是不管不顧的了?”毛秀春體力不行,但眼睛還保持著殺傷力。
小鄧打來電話,只是匆匆說了一句“局長找到了”,訊號就斷掉了。毛秀春的心裡就像壓了秋明山一樣沉重。如果,她渾身發抖地想,如果孫昱仁死......了,那有誰還會把她的一雙兒女放在心上?平禹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工作,有哪個有前途的女孩還會再看中他?
毛秀春一聲令下,李仲森就讓司機開著車一路飛馳。他相信孫昱仁半生身經百戰,不會輕易就在什麼屯的水溝裡翻船。
他扶扶眼鏡,無奈地說:“秀春,我可以想辦法給平禹安排安排工作,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也要理解,我那兒是所大學,大學進人是有硬體要求的。你不是不知道,喬增德是碩士研究生學歷,他很快就可以在長天讀下在職的博士,這都是對大學教師的基本要求。平禹,這個孩子是挺好,但是要想在大學裡工作,這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毛秀春冷笑著:“李仲森,你裝什麼清高,平禹要是你的兒子,你會這麼打官腔嗎?這是你欠我的!”
毛秀春說完,牙齒抖得得得作響。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擔心孫昱仁,還是因為還在恨著李仲森,亦或是前塵往事件件直戳胸口,讓她至今感到沉痛。
李仲森有幾分生氣了。他倒不是對毛秀春生氣,他一下子想起周望宗的話。
孫平禹和周望宗家的那個孽障玩意兒周明明比比,好不知道多少倍。連周望宗都想把兒子往他長天師大里塞,何況是毛秀春。
他想了一會兒問:“平堯不是在出版社嗎?”
毛秀春沒好氣地說:“你還知道平堯在出版社,你早幹嘛去了?”毛秀春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語氣落了下風。
李仲森笑了。這才是毛秀春。只有這樣說話的時候,才是他熟悉的毛秀春。
他溫和地說:“秀春,這些年,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也沒有忘記過平堯......”
“你閉嘴!”毛秀春氣得發抖,她無法容忍李仲森以這種曖昧的態度跟她談論“這些年”,談論平堯。
李仲森輕咳一聲,細細想著,有什麼工作是孫平禹能做的。孫平堯他可以關照,孫平禹......要是孫平禹也安排進長天師大,孫家一家三口人,讓人知道了,難免要惹出閒話。
毛秀春見李仲森不說話,又逼問道:“李仲森,如果你真的想彌補你對我的虧欠,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