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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容凡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照進眸底,讓他本能地眯起了眼。下一秒,傅溫禮帶著淡笑、溫和的俊顏卻突然闖入視線,如夢中一般,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醒了。」傅溫禮抬手探了探他的體溫,看著他問道:「頭疼不疼。」
容凡眨眨眼,緩緩動唇:「不疼。」
半晌之後又道:「有點渴。」
傅溫禮給他背後墊了個枕頭,扶著他慢慢坐起來:「你身上還有淤青,小心一點。」
叫他這麼一說,容凡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肩膀、胯骨、和膝蓋上的痛感是因何而來,之後凝著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甚至還纏著繃帶。
「你手上的傷口消過毒了,這兩天別碰水、也別用力。」傅溫禮說罷將一個續滿溫水的杯子送到他嘴邊,傾斜了角度輕聲道:「我餵你。」
容凡就著抿了兩口,待嗓中的乾澀有所緩解,才想了想,開口問道:「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
容凡話音落地,傅溫禮臉上的笑意淡去,眸光定了定,突然變得嚴肅而又凌厲:「我去家裡敲門的時候那些人還在睡覺,不然還發現不了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他說完看向容凡,替人掖了掖被角:「這傢俬立醫院的董事我認識,你好好養著,沒人會來打擾你。」
能待在傅溫禮身邊自然是安心的,可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在平城,與秦姿凝和周家人共同呼吸著同一方空氣,容凡的心裡就開始止不住地犯噁心。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小聲問道:「那些人呢?」
「他們進不來。」
知道容凡問的是誰,傅溫禮直截了當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帶一絲情緒、冷漠且堅定。
容凡長長舒了一口氣,須臾之後,在傅溫禮的凝視下緩緩抬頭:「我想回家,跟你回安城。」
傅溫禮盯著他沉默了片刻,顧及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面色稍顯猶豫。可容凡眸中閃著的那簇光,又讓人看到了其中深藏著的急切與期盼。
思索再三,傅溫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笑著回了一個字:「好。」
容凡放下心來,嘴角勉強勾了勾,可是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行李放在秦姿凝那兒,於是開口道:「我的箱子……還有手機……」
「都不要了。」傅溫禮垂眸看著他:「回去全部給你買新的。」
此番話音剛剛落地,這時病房裡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音。
傅溫禮冷著臉朝螢幕上那個名字瞥了一眼,任它響了一會兒,才對著容凡低聲囑咐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休息。」
說完之後,抬手在容凡臉頰溫柔摸了摸,才動身走向門外。
醫院清冷安靜的走廊裡,傅溫禮立於牆邊將電話接起,下一秒,聽筒那頭便傳來了秦姿凝急切的嘶吼聲:「傅溫禮,我要看自己兒子,你憑什麼讓醫院攔著我!」
傅溫禮神情自若地聽著她發瘋,待人完全息了音,才動動唇,緩緩開口告訴她:「不必了,你以後都不用看了。」
「你什麼意思?」秦姿凝咬著牙,唇間發出的聲音有些顫抖。
須臾之後,只聽傅溫禮冷冷出聲:「我把人完好無缺地交給你,你現在讓他帶著一身傷回來……」
傅溫禮說著頓了頓,輕哼一聲:「即是如此,那你以後也都不必看了。」
「我是她母親!」秦姿凝在電話裡吼了出來:「你哪來的權利跟我這麼說話?」
「母、親。」傅溫禮嘴裡唸叨這兩個字,突然斂了眸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字,你今天連打這通電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秦姿凝,與其在這口出狂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