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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夢醒來之後,一切都要回歸於現實。
如果自己這些年所付出的感情不能在他那兒得到應有的正視,與其餘生都讓自己掙紮在痛苦單戀的泥沼裡、跟他這麼沒完沒了地乾耗下去,倒不如直接尋找那最快最好的辦法──釜底抽薪。
斷了所有的後路,強迫自己,戒掉他。
看出來傅溫禮現下心情不佳,回去的路上司機全程保持著緘默,直到了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才斟酌了一下,開口詢問他是要去公司還是回家。
傅溫禮仰頭閉眼靠在後座的椅背上,眉心的紋路自始至終就沒有舒展過,過了半晌才動了動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回家。」
做為一個上市酒店集團的幕後掌權者,傅溫禮在工作上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勤勉與自律,極少出現因為主觀原因而帶頭曠工的情況。
但實際上,在容凡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他早已打破了這一定律。
最近酒店的各項事宜多是由陸譯忱在處理,他所要做的,就只是保證在需要的場合適當出現一下。
陸譯忱之前明明叮囑過今早要召集公司高層在大會議室進行季度總結匯報,總裁作為管理層的核心人物不可缺席。
可現在傅溫禮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的頭,已經疼得快要炸了。
不知是受連日以來睡眠問題的影響,還是容凡今日的一番話叫他神經上受了刺激,傅溫禮額角的穴位處就像是有一個小人拿著劍那般,在血管裡肆意地橫行著。
李嬸為他開啟別墅的大門後,當時就朝他身後的方向焦急地望了一眼,看容凡有沒有跟著回來。
傅溫禮沒空多解釋,機械地換了拖鞋,走至樓梯前傾身靠在了扶手邊。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瞭解,知道現在急需要補眠,可臨上樓前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才頓了頓,凝眉對著李嬸開口道:「勞煩把醫生給您開的安眠藥,給我拿一片。」
李嬸見他面上的神色未免有些過於難看,一邊「誒」了一聲應下,一邊關切地詢問道:「需不需要為您叫家庭醫生過來?」
「不用。」傅溫禮隨意揮了揮手,聲音壓得很低:「我就是沒休息好。」
說完想了想,怕陸譯忱和許燦誰又在這個時候找過來,於是補了一句:「今日不見客。」
說完之後便一步一個腳印,步履緩慢地上了樓。
李嬸的安眠片起效很快,傅溫禮躺在床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就混沌地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覺睡得極沉,拉上窗簾把自己困在安靜閉塞的房間裡,就像是意識從腦中完全抽離一樣全程無夢。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晚霞早已穿破雲層直射進陽臺,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抹後院梧桐樹的恓恓照影,如這房間的主人一般,伶俜孤寂。
李嬸做了幾樣清淡的晚餐盛在盤子裡給傅溫禮端了過來,臨關門前告訴他下午的時候陸先生有來過,看他在休息便沒有上樓打擾。
傅溫禮盯著桌上冒著裊裊熱氣的那碗蔬菜粥淡淡「嗯」了一聲,雖然無甚胃口,但還是對李嬸說了聲謝謝。
之後沉著眸子看自己房間的門被緩緩合上,他這才從口袋裡摸了一隻煙,赤腳走至屋外,倚在陽臺的欄杆上,將其點燃。
今天在去尋容凡之前,其實傅溫禮心中早有預感,這次怕是沒那麼輕易就能把人帶回來。
兩人那一晚的攤牌讓容凡心中存怨,這一點可以理解,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他此次想要從自己身邊脫離的態度,竟是這麼地堅決。
在囚籠裡被世俗的枷鎖禁錮了整整五年,在處理容凡這件事上,傅溫禮自認為是絕對不能衝動的,故而面對對方的步步緊逼,他能選擇的也只有迴避與後退。
可現下的情形,很顯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