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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好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是讓人煩得要命，能早點到家就好了。

四十一章 prede

&ldo;要是這條路……可以沒有盡頭就好了。&rdo;他卻忽然喃喃道。

&ldo;說什麼呢你?沒有盡頭，沒有盡頭我們要上哪兒去?&rdo;

&ldo;上哪兒去也不要緊。只要能讓我牽著你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就算是完完全全漆黑的道路，就算永遠走不到盡頭，也……不要緊的……&rdo;

我想要發火，雨卻突然間又大了起來，甚至於砸在身上都有些疼痛了，而此時身邊的哥哥，抓著我的手，也突然緊了起來。

&ldo;怎麼回事，肚子又疼了?&rdo;

&ldo;有一點……&rdo;

&ldo;不要緊吧?要不要回醫院?&rdo;

&ldo;我沒事的，&rdo;哥哥搖了搖頭：&ldo;不是很疼，像這樣我習慣了……沒關係的。&rdo;

&ldo;真的麼?&rdo;我扶住他，黑夜中也看不清他的臉色。

但是我知道，哥哥是個很能忍的人，他的身體狀況，往往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糟糕許多，我要是置之不理，他恐怕直到昏倒都不會求我。

&ldo;算了，哥哥你走得太慢了，我揹你，我們趕緊回去吧。&rdo;

說著，我半蹲了下來。哥哥遲疑了片刻，乖乖伏在我的背上。

他是不是又輕了呢?還是我的力氣又長了?

大雨應該讓衣物都濕重了起來才對，可是為什麼，我背上的人，就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ldo;小衍，謝謝你，&rdo;片刻，耳邊傳來哥哥的呢喃：&ldo;小衍，你……你真好……&rdo;

&ldo;給我閉嘴!&rdo;我一聽到他說我好，就生理反應般地厭煩。

&ldo;小衍……&rdo;

&ldo;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下去，我不開玩笑的!&rdo;

背上，哥哥的身體因為我的怒吼而瑟縮起來，隔了一會兒，在劈里啪啦綿綿不絕的雨水聲中，我彷彿聽到了他努力壓抑著的哭聲。

雨水，淚水，滾燙與冰冷混雜著在一起順著我的脖子流下來。

&ldo;你哭個屁──程致遠!你到底有完沒完──&rdo;

一點點事，我不就兇了他一句?這有什麼可哭的?

好吧──今天一整天，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有種種理由讓哥哥崩潰，有種種理由讓他需要宣洩。

可是，很多事情，反正哭也沒用啊，那還哭什麼?!

在我怒吼之後，耳邊的哭聲瞬間更加清晰，不斷抽噎著，哥哥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讓我越發心煩意亂。

&ldo;你到底想怎麼樣?程致遠你到底要怎樣?!整天就會裝委屈，就會裝受傷，就會裝弱者──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高興了?!你告訴我啊──&rdo;

&ldo;小衍……你……別生我的氣……&rdo;

抽噎著連續不斷的聲音，從雨聲中斷斷續續地傳來。

&ldo;我&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