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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rdo;

他惴惴地看著我，見我沒有反應，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問我：&ldo;小衍，假如我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相遇，你有可能……喜歡我麼?&rdo;

&ldo;假如我的存在，沒有傷害到你的家人，沒有破壞你的家，假如我們只是兩個萍水相逢的普通人。小衍……如果是那樣，我將我的整顆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接受麼?&rdo;

&ldo;不可能。哥哥，&rdo;我冷冷道：&ldo;我喜歡女生。&rdo;

&ldo;可我也不是……喜歡男生的啊，&rdo;他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ldo;我只是喜歡……小衍你而已。&rdo;

&ldo;可我是男的啊，程致遠，你這樣很變態耶。&rdo;

第一次，不是&ldo;哥哥&rdo;而是&ldo;程致遠&rdo;。

因為此時此刻再稱呼他為&ldo;哥哥&rdo;讓我覺得異常不舒服，還好他並不真是我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否則這樣的感情真的是太亂來了。

&ldo;……變態……是嗎?也罷，我本來就不正常，無所謂了……&rdo;

&ldo;但是我有所謂，哥哥，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rdo;我逼近他的臉，無視他受傷的眼神，惡狠狠道：&ldo;你給我造成了困擾，之前，你對我說出的那些話，我這輩子不想再聽到第二次，你明白了麼?&rdo;

&ldo;那些話……是關於我喜歡你，愛著你的那些話麼?&rdo;

&ldo;……&rdo;我簡直要怒了!剛剛才說過，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的!

我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應該暴了，而哥哥應該也看到了，他緩緩低下頭。

&ldo;好吧……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那……你以後，可以還把我當哥哥看待麼?&rdo;

&ldo;你本來就不是我哥哥。&rdo;

&ldo;可是──可是──&rdo;哥哥急道：&ldo;小衍，我可以不再說我愛你，可是我們還可以是家人的吧?我們還是家人啊!難道以後我連你的哥哥都當不成了麼?&rdo;

&ldo;家人?&rdo;我冷笑：&ldo;拜託，我現在連自己爸都不當成家人了，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哥哥，我只不過是叫你一聲哥哥而已，我和你，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好不好?&rdo;

&ldo;不行!小衍，你不能這樣啊……我們還是一家人……是親人啊!&rdo;

&ldo;是不是也不是你說了算的，說真的，哥哥，你這樣真的好煩!&rdo;

窗外，陰雲開始聚集，好像要下雨了的樣子，天色驟然暗了下去，讓我本來就很陰沈的心，因此而更加陰沈。

&ldo;我去打電話讓孟阿姨來接你，先走了。&rdo;

醫院樓外面，狂風呼嘯，空氣中瀰漫著山雨欲來的氣味。投進去了身上唯一一枚硬幣，投幣電話的聽筒裡面，卻還是不斷嘟嘟嘟的忙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