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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走上前來,花凌風聞聲抬頭不羈一笑,“喲,蕭大人哪!”
“有勞你了,花門主!”蕭珏將手輕輕放在她肩上,探身檢視她背後的傷勢,問醫官:“花門主傷情如何?可嚴重?”醫官尚未回答,花凌風帶笑道:“蕭大人放心,我又不傻,早知道會被人當成鳥射,我從死人身上扒了片這個……”她拿起旁邊一片滴血的護甲在蕭珏面前擺了擺,笑得招搖,“都是皮外傷,不曾傷及筋骨。”
蕭珏一笑:“如此甚好,不過也要好生將養,此番多虧了花門主大義相救遊具頃,大恩無以為報,請受蕭某一大拜!”言畢俯身行一大禮,這個大禮明顯不是以一軍統帥的身份去行,言語之間已經是把遊具頃當成自己內人相護的意思,花凌風一愣,手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去攔住蕭珏,連聲嚷著:“不用……不用……蕭大人也忒客氣了些……此乃花某份內之事!”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地客氣幾句,遊具頃在另一邊聽得一清二楚,五臟六腑痛得他難以抑止的顫抖著,嘴角卻依然忍不住溢位一抹笑容。
蕭珏又謝了花凌風一番,方才迫不及待地轉身向遊具頃走去,盔甲上的鱗狀鐵甲片相擊,鏘鏘作響。
蕭珏蹲在遊具頃面前,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疼地握住他的雙手,入手冰涼,廣袖微敞,遊具頃腕上可怖的紫瘢淤痕以及沙礫磨擦帶來的傷痕露出一角,遊具頃正忍受著周身劇疼的煎熬和昏昏欲睡而始終無法深眠的疲倦,顫著的手微微一縮,吃力地想要去遮掩,蕭珏不容分說地將他一雙手按住,迅速將他的衣袖拂開,見到那遍佈傷痕的一雙小臂,感受著他身體不可抑止的顫抖,視線在他前胸肚腹轉了數巡,蕭珏牙關咬了又咬,終於忍住沒有當場扒開他的衣服檢視傷勢,她驀地將頭埋在遊具頃的膝上,遊具頃瞬間感覺她的淚滲透過衣服,溼暖地粘在他的心上。
蕭珏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失聲問醫官:“醫官,為何還不為遊將軍療傷?!”
遊具頃身旁就站著兩名醫官,聞言欲言又止,“大人……”
遊具頃制止了她未盡的話語,對著蕭珏有些虛弱道:“不必……蕭珏,此時此地,不宜令醫官為我治療,況我自己身體的情況,我很清楚,急也是急不來的。”
蕭珏預感不妙,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遊具頃苦笑了一下,費力地緩緩搖了搖頭。等襄王軍紮好了營,蕭珏摒退左右,終於自遊具頃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得知了事情始末,難怪醫官會對遊具頃束手無策,他所有的外傷經過越州軍的醫官處理已經不是傷重的關鍵,真正令他像現在這般憔悴痛苦的卻是體內那墨線蛇蠱與腐心散的毒在作祟,劇痛、睡而不得、蟲噬……這樣的折磨,常人怕是早已捱不住煎熬只求速死了,但是遊具頃他就是如此倔強的挺著,令人心酸,亦心疼。
大約是從蕭珏臉上看出了她的想法,遊具頃想了想,道:“我本無謂生死,只不過,當日張肅死在你面前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我可以戰死,但絕不會自絕性命於你之前。”
蕭珏心中震動,突然覺得遊具頃那張臉並非印象裡那樣木訥,對她如此細緻入微的心思,又怎可能木訥?
遊具頃緩緩談起自己的生死,輕描淡寫中又夾著絲絲縷縷的遺憾,“可我哪怕再不想死,也活不過三月了,那覽荇對我,可真是煞費苦心。”
蕭珏覺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都停滯了下來,窒息的悶疼伴隨著她略顯粗重的呼吸,心如刀割莫過於此,失夫失女的痛楚尚藏在心間最穩秘的角落裡未能結痂,眼前這一個的鮮活的生命,似乎很快又要從她指間悄然流逝,抓也不住。
“東寧巫族!”想到這個站在皇帝背後的族群,蕭珏一遍又一遍在唇齒之間咀嚼著,恨不能將它一口吞入腹中,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恨意驟然漲到了一個臨界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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