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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炎熱,司徒朝暮擔心水果撈會變質,所以在取到外賣後的第一時間就給宋熙臨送了過去。
那時還不到一點,午自習尚未開始,她拎著外賣袋進班的時候,教室裡面亂糟糟的,有人睡覺有人吵鬧,但宋熙臨所在的那個角落卻像是一隅遊離於喧囂之外的孤島,靜謐而孤寂,猶如他這個人一樣。
或者說,儲藏室門口的那個座位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孤獨清冷了。
開學半個多月,這傢伙也一點兒都沒有想要融入新集體的意思,從不主動與任何人親近,也不主動跟任何人結交攀談,日復一日的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就好像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僅是一位抱著戲謔的心態到此一遊的看客,周遭的一切都與他不相干。無論好事壞事壞人好人,他也全都不放在心上。
班裡面其他同學似乎也都預設了宋熙臨是一位難以相處的冷漠怪人,所以心照不宣地把他排除在了八班的集體之外,即便裴星銘偶爾會沒事兒找事兒的針對他,大家也不會義憤填膺或者打抱不平,因為裴星銘是「我們」,而「他」是「他」。
除了司徒朝暮之外,班裡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去主動找他。但司徒朝暮主動去找宋熙臨也不是因為把他當成了「我們」,而是單純地為了維護班級秩序,擔心「他」會成為引起矛盾的變數,所以才會隔三差五地去套個近乎,安撫一下。
當時宋熙臨正拿著紅筆對著答案改英語試卷。司徒朝暮把外賣袋子放在了他的桌角,順便瞟了一眼他的卷子,發現這傢伙對自己也是真的狠,一點都不心慈手軟,卷子上打滿了大紅叉,一片觸目驚心。
但他也是個求知好學、知錯就改的人,每一個叉號旁邊兒都有用小一號的字型寫的修改備註,使用的是標準又驚艷的瘦金體,還是硬筆瘦金體,就連英語字母都帶著一股鐵畫銀鉤的瘦勁風範。
顯然,這傢伙是偏科的,語文老師有多麼熱愛他,英語老師就有多麼的惱怒他。
宋熙臨停下了手中筆,先淡淡地瞧了一眼桌角的外賣袋,然後抬眸,波瀾不驚地看向了司徒朝暮。
「送你的。」司徒朝暮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淡然冷漠的嘴臉,朝著外賣袋子揚了揚下巴,「酸奶水果撈。」
宋熙臨神不改色:「為什麼?」
司徒朝暮真心實意地說:「謝謝你包容我那個腦子不怎麼好用的表哥。」
宋熙臨不為所動:「不需要。」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司徒朝暮早已想好了對策,胸有成竹:「那你想要什麼?要我以身相許麼?」對於這種軟硬不吃、不近人情的傢伙來說,耍流氓絕對是最佳手段。
隨後,司徒朝暮又略一彎腰,將自己的視線與宋熙臨齊平,眨了眨眼睛:「不然你為什麼不想讓我用水果來還人情?」
她的眼睛黑黑亮亮的,清澈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宋熙臨先是一怔,繼而臉色一沉,將臉扭向窗戶的同時冷冷開口:「東西留下,你走。」
司徒朝暮:「……」
嘖,這語氣,多麼的果斷堅決不容置疑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勾引唐僧的蜘蛛精呢。
司徒朝暮在心裡「切」了一聲,站直身體的同時將雙手負後,一邊轉身一邊說:「趕緊吃啊,你要是不吃我會多想的,會懷疑你是捨不得吃我送的東西。」
其實她就是單純地擔心宋熙臨會在她走了之後直接把東西扔進儲藏室的垃圾桶裡,畢竟花了四五十塊錢買的東西呢,直接扔了多浪費錢啊?
望著司徒朝暮氣定神閒,負手離去的背影,宋熙臨突然想到了自己離家之前他媽交代他的那句話:「城裡的少爺小姐們都嬌生慣養,到地方後把你的那一身匪氣收一收,免得人家把你當成野蠻人。」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