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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喘著氣,被四方拉扯拽得滿頭大汗。他面上、手臂上青筋暴突,厲目飛揚時,狠厲掙扎的樣子,都讓四方拽著鐵鏈的敵人有心驚感。
木措囑咐:「所有人都不要靠近他!在野外,絕不能讓狼近身!」
木措盯著原霽,眼睛發亮:狼崽子被縛住手腳,便寸步難行,淪為困獸。
不過如此。
父親是對原淮野太害怕,才高估原淮野的兒子。如今看來,原霽根本不如他父親,根本不會帶給漠狄太大壓力。
四方的打鬥不停,涼州人依然用繩索纏著敵人,在鏡湖邊對打。沒有任何一人走入敵人對原霽的包圍圈……沒有人能夠救原霽。原霽幾次翻身,手腳都被攥出血,他握緊拳頭忍著四方拉扯,木措手中箭只射出,他不得不伏身。
喘著氣倒在地上,汗水和血水流入少年的脖頸。原霽仰著頭,青筋快要從額角飛出,但他站不起來。
木措:「狼崽子被我們制住了,派人去殺那些女郎……她們是涼州人的妻子,家人。拿住她們,這些人就不敢動了。」
原霽驀地抬眼,痛到極致,冰冷到極致,他的目光反而很平靜地盯著木措。木措向後退步,感受到野獸間獵敵的那種無聲危險。木措:「收緊鐵鏈!」
戰馬在夜中飛奔,騎士們追上徒步行走的女郎們。鐵甲軍下馬後,一聲不吭,便向這邊揮刀砍來。女郎中譁然震驚,有握著匕首將敵人嚇退的,自也有被嚇暈過去的。
趙江河的將士們在外對敵:「停下!」
女郎中亂紛紛:「敵人來了,我們還在這裡幹什麼?我要回武威郡!我要回家!
「你們都是做什麼的,讓敵人打到了家門口……趙江河,原二呢!七郎呢!你們是耍人玩麼?」
敵人的襲擊,讓趙江河感受到壓力。他所帶的人兵馬不足,敵人瞅準機會便會殺入陣中的女郎。他們戲耍著這隻圍起來的女郎隊伍,時不時從高處向下襲擊一次,必然讓人受傷。
女郎中雖然有能夠打一二的,驚慌的卻也不在少數。有人受傷後,懼怕如疫病一般在人群中傳染開。
關幼萱嬌糯的聲音在其中分外明顯:「熄滅火把!誰也不許點火!」
可是小七夫人聲音太過嬌軟,讓性格強勢的涼州女郎們不以為然。關幼萱的命令沒有多少人聽,金鈴兒努力幫她:「你們都不要吵了!都聽我小表嫂地……」
關幼萱額上出了汗,她也握著匕首,可她一個人都沒殺過。她不過十六歲,又天生柔軟,不過剛剛嫁給原七郎……她尚未擁有威信讓人聽從,但她只能盡力!
關幼萱喊道:「都聽我說……」
一個胡姬終於忍受不了敵人的不斷戲弄襲擊,她抱著自己的琵琶向隊伍外朝著武威郡的方向跑去。她哭泣:「我不要死,我不要回家……」
藍色煙霧拂過天空,與星光相照,明亮萬分。
胡姬的哭聲哽咽著戛然而止,因關幼萱將匕首橫在了她脖頸上。一道血痕出現在胡姬的脖頸上,胡女嚇得不敢動彈,整隻隊伍的喧譁也停下。眾目睽睽,女郎們震驚地盯著橫刀向自己人的小七夫人。
關幼萱仰起臉,一字一句,努力讓自己軟糯的聲調不拖自己後腿,讓自己像自己的夫君一樣有威懾力一些:「全都聽我的!
「誰也不許亂出隊伍!要走一起走,誰先脫隊,我都、都殺了她!」
有女郎怒:「你敢!」
關幼萱揚下巴:「我敢!」
玉廷關下,漠狄王張狂大笑中,原讓瞅準他一個破綻,一把迷沙撲向老頭子時,原讓忽然發力,從漠狄王的鎮壓下翻身而起。
滿面血汗,原讓手中劍鋒凌厲,反殺襲去:「我涼州養大的狼崽子,不是給你們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