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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裹著中衣,赤足踩地,捂著急跳的心臟,盯著銅鏡中一身水汽的小美人兒發呆。
關幼萱給自己鼓勁:「沒事的,姆媽說疼一下就好了,以後就沒事了。
「新婚夫妻都要這樣的。」
可是小娘子閉目,腦海中就會莫名閃現自己去找原霽時看到的:他居然在看那種圖。
他竟然沒穿上衣,他只穿著一條潮濕的褲子泡在水裡!
他就那麼站起來,身上看著硬邦邦的,沒有一絲贅肉。不,不僅是沒有贅肉,他擁有最強健、最富有男性美感的身材……
關幼萱捂住臉哀嚎後,又在淨室徘徊許久,做足準備,自覺自己對男女那檔子事瞭解得分外清楚。關幼萱便自信無比地推門出去,提著燈籠回新房。
—
直到關幼萱立在床榻前,有些懵地看著床板上側躺睡在外頭的小郎君。
他的長髮貼在面上,拂過脖頸,發尾硬硬地曳在地上。他閉著目,濃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覆出一片陰翳。
而他呼吸平緩、氣息綿長,確確實實地睡著了。
關幼萱站在帷帳外轉了一圈又一圈,很是無助——
夫君睡著了,她的新婚夜好像過於平靜?洞房沒了也罷,夫妻之間都有的親暱時刻,好像也都沒有。
關幼萱出神,心想:等日後我和少青哥哥回憶起我們的新婚,就只有他打過仗,卻沒有我。那必然是很難過的回憶,我不想讓我們遺憾。
關幼萱又回頭,俯身凝視少年沉睡的面容。
她小聲喚一聲:「夫君。」
原霽沒有反應。
關幼萱泫然欲泣地哽一下:「少青哥哥。」
原霽依然沒有反應。
關幼萱便對他絕望了。
而她又是這般良善的小娘子,她剛才經過他的浴池去打招呼時,明明看到他上身有包紮過的繃帶,她的夫君睡得這般死,必然是太累了。
她怎忍心他累?
關幼萱小心地重新掀開床幃,坐在了床板邊沿。她挽起自己的袖子,豪情壯志般地俯下身,盯著他的臉——
她一個人也能來。
—
一片柔軟的唇,貼在了原霽的面頰上。
關幼萱沒有發現,原霽側躺著的身子,在那一瞬繃起。他握緊了攥在身側的拳頭,咬緊了牙關,眉毛也不受控制地跳起一下。
當她靠近他,他已然察覺。他沒有睜眼坐起,不過是覺得自己在新婚夜等新娘等睡著很丟臉……還沒有等他想到合適的「甦醒」藉口,關幼萱竟然自己來親他了!
怎、怎能這樣!
小娘子的氣息香軟如酥,原霽的腦子昏昏沉,覺得自己如同被下了最厲害的迷藥。他努力想維持清醒,卻又在她唇角向他唇邊移動的時候,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懊惱自己的心跳聲太大。
他心中生懼,怕關幼萱聽到這心跳聲,發現他不是威風凜凜的原小將軍,而是一個眼睛都不敢睜開的孬種。
關幼萱哪裡注意得了那個?
她自己捂著狂跳的心跳,輕輕地親原霽的臉頰。她湊近看他,想他秀氣得像女孩子,和晚上那個浴血而歸的人好不一樣。
他的臉挺香挺軟的呀,不像他脾氣那般臭硬。
關幼萱恍惚想起自己曾經親過他臉頰一次,好奇怪,那時候竟然沒有現在這樣緊張。她忽然見原霽睫毛顫一下,她嚇得抬頭認真看他。
他只是在做夢,再沒有動靜了。
關幼萱便放心地露出笑,鼓勵自己旁人都是這樣的。她對有些事一知半解,只聽姆媽和嫂嫂們說,親一下,就好了。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