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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下巴,長睫下落,卻擋不住他眸中的深沉認真:「金姨,接受我,就是接受關幼萱。沒有其他選擇。
「我娶關幼萱,她就是我的妻子!我說話算數,一輩子不二話!」
原霽抓著關幼萱的手,拉著她揚長而去。關幼萱被他扯得趔趄,她一時仰頭看他緊繃的下頜,一時又回頭,去看那失魂落魄的婦人。
關幼萱再一次地心中麻亂,為原霽折服:他真的好英俊。
—
走出院子,原霽甩開關幼萱的手。
他低頭教訓她:「沒出息,就知道哭!我剛出門一回頭,你就不見了,你怎麼不跟著夫君,一個人亂跑?」
關幼萱:「……」
她恢復了生氣,嬌滴滴道:「因為我的夫君是牆上英雄,刷一下就翻過牆不見了。」
原霽盯她鼓起的臉半天。
他揶揄,噗嗤笑她:「你就窩裡橫,在我面前伶牙俐齒。」
關幼萱:「你連自己的夫人都能忘掉,哼!」
原霽目中閃爍。他隱約覺得她和婚前的關幼萱不一樣了,從今早開始,她就悶悶不樂,像現在這般和他作對……為什麼?
關幼萱察覺他的凝視,她側過身捂住臉,不讓他看。她悶聲:「你有什麼事兒做麼?」
是否要陪她賞花,陪她玩?
畢竟新婚第一日。
原霽說:「哦,我是跟你打一聲招呼,我要去軍營找我二哥,今晚我可能就不回家了,你不用等我。」
關幼萱:「……」
原霽打量她,後知後覺:「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關幼萱垂目靦腆道:「沒有。我是淑女,從不翻人白眼的。」
—
原霽走後,關幼萱一人回了兩人的寢舍。
侍女們試圖來逗她,陪她一起玩,姆媽也一會兒給她剝葡萄、一會兒哄她吃蜜瓜。關幼萱將所有人轟出去,一個人睡午覺。
午後芙蓉帳香,關幼萱睡在帳內,愁得翻來覆去,唉聲嘆氣。
珠履扔在腳踏板上,侍女們在姆媽的安排下進屋打探情況。簾帳輕軟,小娘子鬱金裙半委在榻沿,纖白小腿輕晃著,一截如藕。
玉足輕踩珠履,指節圓潤,赤足如蓮。
侍女們看得面紅血燙,退出去跟姆媽匯報小娘子之美、七郎之不珍惜。
關幼萱睡不著,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不喜歡自己的夫君。她越想越覺得一切都是自己勉強,自己誤會。
新婚第一日,他扔下她出去玩了。
可見心裡沒她。
關幼萱又回憶自己的夢,覺得大約自己也沒有什麼恩情要報。夢若是真實的,以關幼萱自己對自己的瞭解,夢中的原霽只要還活著,那個關幼萱就一定會去找他報恩。
她根本不欠原霽呀!
關幼萱忽而翻身而起,眨眼思忖:要不,悄悄試探一下阿父和師兄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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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沒有立即去找阿父和師兄。剛剛成婚,就跑去找人,會讓他們以為她新婚不快樂,為她擔心。
當晚,原霽果然沒回來,關幼萱卻也不在府邸。她和侍女們一起在灶房搗鼓了一下午,夜裡提著食盒,重登金府。
寢舍中燈火明耀,金姨奇怪地看著關幼萱去而復返,笑吟吟地將食盒中新鮮的食物一一端上:「金姨,你嘗一嘗,這都是我們姑蘇的小吃。涼州這邊沒有,但我覺得不論是哪裡,好吃的東西大家都喜歡。我想讓金姨嘗一嘗。」
她笑靨如花,明眸皓齒,在燈火下比白日時好像還要更好看些。
金姨恍惚地被她推到桌案前坐下、拿起了箸子,才回過神。金姨皺眉:「關小娘子,你這是做什麼?若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