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終於等到了(第1/2 頁)
天時,指的便是自然執行的規律。
這種規律不會因你是否正義而有半點傾向。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
就拿這梅雨來說,連續降雨固然會使清軍攻城的準備大為滯後,但對急於實施夜襲的明軍來說卻也是一道難關。
為何?
連續的陰雨天氣必然伴隨著厚重的雲層,而厚重的雲層又會使夜間的能見度降至最低。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軍漫說組織一場成功的夜襲,便是能否將人馬完整帶到清軍大營附近都是問題。
所幸今日的雲彩終於薄了一些,按照常冠林、向仁生的估計,這樣的雲層當不至於將月光完全遮住,所以應天城上的烽火便在韃子斥候出現時燃了起來。
至於為何會燃這烽煙...........
閻應元這幾日可謂心焦。
他不知道那些少年能否安然到達應天,也不知道進入應天后他們能否順利見到太子殿下,更不知道他們能否取得太子殿下的信任。
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在這人跡罕至的水泊之中等待那一線可能。
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近晌午的時候,他派出去觀察城上訊號的少年終於趕了回來。
“大人,城上起煙了!”
眼見自家大人滿眼希冀地望著自己,那少年快跑兩步趕至閻應元身前便壓著聲音說了一句。
所謂久守必失。
攻守雙方的博弈其實非常簡單,一切都是建立在城牆遲早會被攻破的基礎之上。
對攻防來說,需要持續不斷的給城牆造成損傷,而對守方來說要麼對城牆的堅固程度非常自信,硬挺到攻方糧斷援絕難以為繼,要麼對城牆不夠自信,使用各種辦法遲滯敵方進攻。
在這個基礎上又演化出五花八門的手段,最終形成一門有關攻守的學問,而閻應元這個小小的江陰典史則對這門學問極有研究。
由此,他自然也就對這次夜襲極為看重。
當那少年的話語聲入耳之時,這個已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興奮地幾乎要蹦了起來。
“傳令整備。”
興奮歸興奮,但他卻沒有忘了正事,一聲令下六百祝塘少年立馬動了起來。
自到任江陰以來,這些少年便一直隨他作戰,期間雖也有陣亡、補入,但這六百人的戰力卻一直維持在一個相當的水平。
韃子自不好說,可閻應元卻自信這些少年在大明官軍之中也能算得強悍。
“大人,打完這仗能不能給咱換個稱呼?”
就當閻應元皺眉沉思之時,一個正在幫袍澤紮緊皮甲的年輕人笑著說了一句。
“為何?”
“我都快結婚生子了,您這還少年少年的。”
聽到這話,他不由朝周遭看了一圈。
當年初隨他時這些人大多都只有十六七歲,這些年下來營中雖也有新入的少年,可最早的那批已從少年成了青年,六百祝塘少年的稱號卻也就顯得不甚恰當了。
想到這裡,閻應元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可轉念之後他的心情就又低落了下去。
若是太子殿下應了他的計劃,那麼在這次夜襲中他這六百人便只需從旁策應。
只是當面之敵畢竟是縱橫華夏的清軍,這一戰下來卻不知六百之數又要減上多少。
心念流轉,本還掛在閻應元面上的笑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青年見此情形也就專注於為袍澤整理披掛了。
半晌之後,少年們全都披掛完畢,而閻應元在此過程中竟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講過。
見此情形,一身著明軍制式棉甲的青年不由上前安慰。
“大人,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