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 頁)
,吃早餐時用的碗筷還在水池中摞著,看來安朗出門時還比較匆忙。
“安朗,我現在也許只剩下一個去處了。”蘇映冬坐在椅子上倚著窗邊,看著外面的好天氣語氣淡淡地說。
“打算去哪兒?”安朗停下手裡的動作,側過頭看她。
“去美國,”蘇映冬沉吟微頓,“找我父親。”
他陷入了一段沉默,沉澱著各種情緒,再次開口時依舊是往常的淡然,“你父親……在美國?”
蘇映冬握緊了雙手,一頓一頓地點點頭。
安朗抱著雙臂低著頭,胸背挺得筆直,他沒追問她之前為什麼不說,也沒有對她這一系列的遭遇提出質疑,他嘆了口氣說:“不管怎樣,先去警局吧,到時候再說。”
“好。”她雙手緊握沒有拒絕,微轉過頭看到安朗貼著牆,邊擺弄他那個非智慧機邊等水開。
蘇映冬環視著這個小屋,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這裡接納了,承載了她的慌張。她記得在那個不大浴室裡,壓抑著聲音哭得昏頭昏腦,她穿著安朗帶著淡淡薄荷香氣的寬大襯衣,在旁邊的這張床上早早入睡,臥在這裡下了一下午的圍棋。
明明有這麼多讓人安心的回憶,可是依舊止不住她心中瘋狂滋長的懷疑。
她驀然想起安朗教過她的那個棋局。
——“……叫長生劫。週而復始,永無盡頭,只能和棋或重下。”
如今她猜疑之後的答案也如同那盤棋一樣,週而復始,永無盡頭。
安朗,你到底是誰?
她瞄著那個方向,怎麼也問不出這句話。
“上次那身運動衣就在櫃子裡,你自己找就行,”安朗在客廳說,他指的是上次他下樓給蘇映冬買的那身灰不溜秋打了好幾號的替換衣服,似乎也想起蘇映冬看到它們的眼神,安朗的語氣裡有了些抱歉,“先湊合穿吧。”
蘇映冬早就不在意衣服好不好看這個問題了,她腦子裡塞滿了不知單雙花瓣的綠葉草,一片片飄落,卻始終看不到根莖。
她無意識地站起身,拉開衣櫃門。
裡面有整整齊齊地有很多件白襯衫,有牛仔褲,還有休閒T恤,有被單也有薄毯。她轉過頭看看書桌,看看碼成一排的書。
每一件屬於安朗的物品都有一種淡淡的舒適感,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只有反覆的停留與摩挲才能這麼自然,這絕不是一個為了騙她而臨時佈置的房間。
蘇映冬慢慢平穩下來,僵硬地身體也漸漸柔軟起來。
“我換好了。”蘇映冬倚著門框,揹著手,立起一隻腳掌。
安朗一愣,蘇映冬解釋說:“你忘了,還有上次淋溼了的那套衣服,一直沒拿走。”她笑了,眼神裡有女孩和女人之間的恬靜,像是在說這是你家怎麼還不知道呢。
安朗瞭然地點點頭,低著頭靦腆地笑了笑。
嘀嘀嘀——
五塊錢二斤嘞——
各種各樣的嘈雜取代了短暫的安靜,安朗帶著鴨舌帽,穩穩地走在蘇映冬身邊。
安朗說不去社群裡的小警局,一是怕他們不重視,二是擔心他們警力不夠,打算直接帶她去市局,就是她之前被帶去問話的那個警局。
離交通晚高峰還有一個多小時,現在這個時候的公交車裡空得很。但是為了避免項宸或者其他人派人在各車站盯點,他倆一前一後地坐在單人座上。
蘇映冬盯著窗外的車和行人,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也有一天面對措不及手的變故,有時很短有時很長,又會有多少人像她一樣得到幫助呢。
錦上添花從來容易,而雪中送炭尤為可貴。
眼看著要進入盛夏了,這種春夏交替的舒服天氣很快就要被炙熱陽光烤出來的熱氣所替代。多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