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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輕氣地說著話:&ot;嘀嗒,嘀嗒,露安。那小鐘的嘀嗒聲。它像一塊磁鐵,將你直接吸引到我這裡。我把電話就放在它旁邊,所以你沒法兒不聽到它。我告訴過你,我對我生意夥伴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我訪問過你在老家瑞克斯維爾的活動房屋。我好幾次聽過那隻鐘相當獨特的響聲。後來在我第一次拜訪你的那天夜裡,我在你臥室的牆上又看到了它。你那小小的不值錢的傳家寶。&ot;他大笑著。&ot;我真想看到你自以為比我更精明時臉上所顯露的表情。是一副高興的表情嗎,露安?是嗎?&ot;
傑克遜感到她正在放棄抵抗,她自誇的體力差不多已消耗殆盡,不由得笑得更歡暢了。&ot;哎,別忘了你的女兒。她就在那裡。&ot;他開啟一隻電燈開關,猛地轉過她的身子,好讓她能看到莉薩在伸手夠她。&ot;她將看著你死去,露安。然後就要輪到她了。你使我失去了一個家庭成員。一個我喜愛的人。對她的死負責任,這種感覺會是什麼樣的?&ot;他越來越使勁地拽著繩索。&ot;死吧,露安。乾脆向死神投降吧。閉上你的眼睛,乾脆停止呼吸。試著做做看。很容易的。試著做做看。為我做吧。你知道你應該這麼做。&ot;他陰陽怪氣地說。
現在露安的眼睛已快要迸出眼窩了,她的肺幾乎已停止不動。她感覺像是深溺在水中;她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一口氣,只是長長地吸一口空氣。露安聽著那些奚落的話,彷彿又被帶回到多年以前,帶到那墓地,一塊泥地,地上一塊黃銅墓碑。她也正在走向那裡。為老爸這樣做吧,露安。很容易的。來看老爸。你知道你應該這麼做。
從她充血的右眼角,她能勉強看到莉薩在無聲地呼叫她的母親,伸手去夠她,但中間橫著一段間隔。而要不了幾秒鐘,那間隔便將成為永遠的隔離。就在這個時刻,從一個深得連露安都從不知道她擁有的地方,突然湧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力量大得令人難以置信,差點將她撞倒。露安一聲尖叫,突然挺直身子,再向前一躬腰,一下子將驚呆了的傑克遜完全從地上提了起來。她揚起兩臂,夾住他的雙腿,將他馱在了背上。接著她猛地往後退去,她的兩條腿就像跳遠運動員即將起跳前那樣飛快地踏著,直到她將傑克遜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靠牆放著的厚重的梳妝檯上。梳妝檯的木頭稜角正好戳在他的脊柱上。
他痛得尖聲大叫,但仍舊抓著繩子不放。露安抬起手,將手指甲一下戳進他手上的新傷口裡--就是在小屋的搏鬥中受的那處傷--將那傷口撕得大開。傑克遜再次尖聲大叫,這回他放開了繩索。感到繩子鬆了,露安將身體猛地向前一送,傑克遜便從她的肩上飛了出去,一頭撞在牆上掛著的鏡子上。
露安喝醉酒似的在房間中央搖搖晃晃地轉著,大口吸著氣。
她抬起手伸到喉頭,拉掉繩套。接著,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人。傑克遜抓住受傷的背部,掙扎著想站起來。不過有點太遲了。露安喉嚨裡發出一聲尖厲的大叫,猛地撲了過去。她將他撲倒在地板上,把他死死地壓在那裡。她的腿緊緊夾住他的雙腿,叫它們動彈不得。她的雙手抹住他的喉嚨。現在輪到他的臉開始變青了,他感到那卡在他喉嚨上的力量是他在小屋走廊上搏鬥那次的十倍。他直視著她充血的眼睛,那是因為她幾乎被勒死而引起毛細血管破裂充的血;他知道他根本沒法兒掙脫她那死死扼住他脖子令他窒息的雙手。當她繼續用力要將生命從他的身體裡擠出來時,他的手在地板上摸索著。一系列的幻象在他腦海里閃過,但是並沒有什麼力量伴隨而來。他的身體開始變軟。他的眼睛在眼窩裡翻動,他的脖子在越來越大的壓力下已快要折斷了。他的手指終於摸到了一塊從撞碎的鏡子上掉下來的玻璃。他握著那塊玻璃向上揮去,一下紮在她的手臂上,玻璃片劃破了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