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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有?”自颯猛的從座椅上直起了身子,“捨得啊?”
佟鐵河提了提車速,“一瓶酒而已,什麼捨得捨不得?”
一瓶好酒,就能讓景自颯開心一點兒、能讓她暫時忘了別的事。倒也真是很簡單。起碼,他是能辦到的。
“嗯。夠哥們兒。”自颯拍了鐵河的手臂一下。堅硬似鐵。她有點兒手疼。一下子想到剛剛佟鐵河和金子千掐那一架,轉開了臉,看著車窗外的流光。
爵車子上了豐園的私家車道,開的更快,只一會兒,便到了佟宮的屋前。佟鐵河下了車,替自颯開了車門。自颯抬眼看看。除了客廳亮著燈,整棟屋都是黑漆漆的。她深吸了一口氣。阿端,此時還和顧惟仁在一起……她想著。不知道何處吹來的風,颼颼的鑽進她衣服裡來。
佟鐵河是按了門鈴。陳阿姨來開的門。見到鐵河身後的自颯,陳阿姨愣了一下。隨即禮貌的打了招呼。鐵河請自颯坐。他說他下去拿酒。
“我能進你地庫不?”自颯問。佟鐵河只是允許她進過他那個透明的小酒窖——那也叫酒窖?那是他客廳裡的玻璃展示櫃似的空間,方便他隨時拿酒喝的,好東西,他都放在他地庫裡那七間酒窖裡。
滕佟鐵河點了點頭。
自颯跟在他身後,聲音清脆的說:“有天,我讓阿端去你的酒窖找,她說她認不全……還說進去會犯迷糊。我就說嘛,那麼多借口乾嘛,她是替你看著財寶呢……”
佟鐵河沒出聲。
自颯看著他的背影。就是忽然之間,她覺得,他怎麼這麼……孤單。
她撫了撫手臂。地庫的溫度和溼度,都控制在適宜的範圍,她知道,大約是14左右,她穿的少,還是有點兒冷。佟鐵河回頭看到,隨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站在一溜兒厚厚的磨砂玻璃門前,自颯一眼望過去,披上外套,嘆了句:“鐵子,難怪傳說你的酒窖價值連城。真有這麼多。”她搖頭。不是沒見過酒窖。是沒想到,佟鐵河,費了這麼大的心力,給自己建如此專業的酒窖。還七個。和鄧力昭在一起的時候,那個酒鬼,酒莊酒廠酒館,藏酒的地方,他一個不漏,她陪在他身邊,也見了許多……想起來,似是過眼雲煙,只是,也都融進了她的血液裡。有段時間了,她刻意的迴避著,能夠想起鄧力昭的任何事情、任何人。也許,金子千說的對……自颯默默的。此時心裡,五味雜陳。
佟鐵河,他要愛什麼,真也能愛到了極致。
心跳的有點兒緩急不定。自颯摸了摸眼眶。
佟鐵河並沒有理會自颯的反應。這是他相對私密的領域,極少有人能進入。他站在廊上,想了想,走到第二間酒窖門前,開始輸密碼,他按下最後一個密碼前,說:“進來吧。”自颯過去。跟在他身後,一進門,酒窖裡那特別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看著,便有些呆。玻璃門在她身後合攏,耳朵裡頓時有種被抽空空氣的感覺,鼓膜一震。
“鐵子……”她看著這間巨大的酒窖,一排一排高高的木架上,各色各樣的酒,真有點兒呆住。
佟鐵河在檢查儀器上顯示的各種資料。
“嗯。”他慢慢的看著那些數字,“那瓶……應該在那裡。”他走到第二排木架處,拿下一瓶酒來。順手的,拿了一張麂皮,擦著酒瓶。其實沒什麼灰塵,他只是習慣性的。
自颯在一張木梯子上坐了下來,她看著鐵河,走過來,將酒瓶放在木梯上,一時間,兩人只是看著這個漂亮的酒瓶那圓潤的水滴形狀的瓶身,都沒有說話。
鐵河取了一個啟瓶器,慢慢的,將軟木塞拔出來,動作很輕。他把酒往醒酒器裡倒。
“留著點兒……”自颯叫道
他沒聽,一瓶酒,通通的倒了出來。紅褐色的液體,帶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