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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俊傑訥訥地應了聲。
賴高曉幫司真開啟了門,良好的隔音使得喬赫並未聽到外面的動靜,在門開的瞬間,才轉過視線。
隨後便擰起眉頭,臉色沉下來:「誰讓你帶她來的?」
賴高曉正要說什麼,司真道:「是我堅持要來的。」
公寓一樣的豪華病房,寬敞舒適。真皮沙發上,一個長發女人站了起來。
「司真,好久不見。」柔和而讓人放鬆的聲線。
司真看過去,有些詫異:「塗醫生,好久不見。」
「你現在看上去狀態不錯。」塗娮道。
司真笑了笑:「之前一直沒向你說聲謝謝。」
「別這麼見外,我只是順路過來看看。」塗娮走過來,「你們應該有話說,我先走了,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司真應了,看著她離開,又對賴高曉道,「今天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賴高曉輕輕頷首,帶上門。
病房裡安靜下來,司真在喬赫不悅的神色中走過去,視線落在遮住他雙腿的白色薄毯上。
喬司南雖然很多事情不懂,卻也知道爸爸躺在病床上是不舒服了,他扒在床邊,看著喬赫的腿,眼睛裡是純粹的擔心。
「爸爸腿疼。」他自言自語地說。
喬赫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司真伸出手,想要去揭開他腿上的單子,被他低沉的聲音制止:「別動。也別問。」
小傷小病不會這麼費心機地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的……
司真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抿著唇慢慢收回。
「這就是你讓南南跟我的原因?」她努力控制著聲音的輕顫,「為什麼一定要瞞著我呢?」
喬赫的眼神晦暗不清:「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放你走,你只管走便是,何必管我。」
他曾經執迷不悟想要用孩子逼她回來,然而在法庭上,聽到律師那些尖銳的提問,彷彿將以前的事又經歷了一遭。
他想要愛她護她,但事實似乎背道而馳。他給她造成了太多傷害,不管是以前,還是多年後的今天。
但她沒有說他一句不是。
庭外和解是他的意思,她說他沒有給過她選擇的權利,他如她所願。
受傷是個意外。
司真看了他很久,輕聲說了一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她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讓喬司南坐著:「南南先陪著爸爸,媽媽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她無視喬赫皺起的眉,轉身出去。
塗娮從門口的椅子上站起來:「驚不驚喜,我還沒走。」
司真愣了一下,笑著道:「你還有事進去和他說吧。」
「我不找他。」塗娮看著她,「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兩句。」
花園長椅上,兩人並肩坐著。
嚴格意義上,司真和塗娮的關係算不上朋友,但塗娮是她的心理醫生,司真曾將自己所有的內心攤在她面前,對她有一種獨特的親近和信任。
「現在看你狀態挺好的,我也很欣慰。今天我們以朋友的方式聊聊吧。」
塗娮說話的語調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其實我和喬赫同學好幾年,但是一直沒什麼交集,當時他帶你來見我,我還挺意外的。不過更意外的是,後來他自己也成了我的病人。」
司真一怔,目光從遠處的花叢收回:「你說什麼?他怎麼會成了你的病人?」
「別緊張,他沒什麼毛病,只是失眠情況的很嚴重,尤其是車禍之後那段時間,完全無法入睡。」塗娮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的複雜意味,很難讓人讀懂。「——他說閉上眼睛會看到你自殺的樣子,不敢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