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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的驛站裡歇下。
剛下車輿;風雨飄來;微微有些涼;我打了個顫;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
我撐起竹骨傘;瞥了眼前方;扮作我的冬桃正被前呼後擁地送進驛站裡。耳邊響起君青琰的聲音,“別看了;進去吧。”
我點點頭,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君青琰。
我饒是撐著傘,但雨絲飄來,身上也難免會有溼氣。可君青琰身上雖有一小半的身子露在傘外,但半點打溼的痕跡都沒有。
師父倒是粗心得很,若是有心人發現了師父的秘密,定會大做文章。
“看什麼?”他忽然道。
我連忙收回目光,道:“不,沒什麼,師父我們快些進去吧。”
到屋簷下後,我收起竹骨傘。正要跨過門檻時,冷不丁的我背脊一寒,彷彿有什麼人在不遠處冷颼颼地盯著我似的。我扭頭一望,卻也沒見到什麼可疑之人。
我想了想,興許是我的錯覺罷了。
。
秋桃給我送來了乾淨的衣裳,方才下馬車時不小心弄溼了下裳。我換好衣裳後,讓秋桃回冬桃那兒,不必在我這兒侍候。以往我身邊還會留著秋桃,可如今我不放心她們了。
周雲易過來和我說了幾句話,我應付了一番便打發了他。
周雲易剛走不久,君青琰也過來了。他手裡捧著個端盤,上面有個小碗,走近了我方聞到薑湯的味兒。他道:“把薑湯喝了。”
我微怔。
他道:“你身子本就不好,剛剛又淋了點雨,現在喝薑湯去去寒氣。”
我彎眉一笑:“好。”
一碗薑湯入肚,身子也暖了起來,連心裡頭也是暖暖甜甜的。我正想說些什麼,冷不丁的背脊又是一寒,我迅速轉頭。
君青琰問我:“怎麼了?”
我不解地道:“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
君青琰環望四周,道:“周圍並沒有人,許是你累了,早些歇著吧。”聽了君青琰的話,我也放心下來。君青琰是高人,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
入夜後,我寬了衣便躺在榻上,沒一會就歇下了。到了半夜,模模糊糊間我又驚覺到那股冷颼颼的目光,我被驚醒,額頭微微有些薄汗。
我下了榻,點起一盞燈。
此時窗外有異響,我隨即大步邁到窗前,猛地推開窗子,喝道:“誰鬼鬼祟祟的?”
有道紅影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我心中大驚。
有巡邏的侍衛匆匆闖入,我鬆了口氣,對他們道:“無事,做了個噩夢罷了。”
次日我的精神不太好。
周雲易大概是聽說了昨夜的事,在我上車輿的時候,他問我:“公主昨夜可是做噩夢了?是睡得不習慣嗎?”
我搖搖頭:“我沒事。”
在車輿裡坐穩後,君青琰也問我:“昨夜做噩夢了?”
我手心有薄汗。
我用力地點頭,怕君青琰不信,還編造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君青琰聽了,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他道:“不過是夢罷了,不必在意。”
“嗯。”
我不著痕跡地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其實我昨晚沒做噩夢,我只是……見到白琬了。
之後的每一日我都過得心驚膽戰的,生怕白琬忽然間就出現在君青琰面前,然後告訴他,她就是菀兒。我也想過先跟君青琰表明心意的,可思來想去卻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不過打從那一日後,白琬卻再也沒有出現,我也再沒感覺到背後有冷颼颼的目光。
這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到蒼城時已經是四月中旬,蒼城位於大安以南,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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