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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殿外急匆匆的進來一人,卻是她那貼身宮人,“娘娘,子時已到,宮衛已經換防了。”順妃眼中一亮,身子略微直了直,“那應該快到了吧,你快親自去殿門口守著!”過了半餉,還是沒有動靜。
順妃有些不安,斜斜的掃了眼身邊的嬤嬤,不經意間的一抬眼,卻是清波流盼,只聽柔柔的聲音從那朱唇微吐:“嬤嬤,怎麼還沒到呢?世子可曾打點妥當?”下頜微抬,小嘴微翹,有些焦急,卻是帶著些許嬌憨,哪裡看得出已是三十來歲的女子。
嬤嬤看著她那即使著急也是嫵媚入骨,嬌豔欲滴的樣子,心中有些隱隱的驕傲,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寵冠六宮的一代寵妃。她安撫的拍了怕順妃的手背,“娘娘莫要著急,要等到子時換防後方才能進來,現在方剛到子時呢。”順妃微微點頭,方才放下心來。
通往皇城的西長安街上,一輛馬車正在急急向皇城駛去,在沉寂的夜色中,傳來隱隱的馬蹄聲,聲音微沉,幾不可聞,仔細一看,馬蹄卻是都裹上了軟布。馬車疾行了片刻,到得一座門前,卻是皇城南面的承天門,早已有金吾衛軍士上前,攔住了馬車。
馬伕跳下車,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遞給那名金吾衛軍士。那軍士將木牌細細察看了一番,略微有些詫異的打量了那馬車,卻未多話,擺了擺手讓馬車進了皇城。馬伕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急忙趕著馬車往午門行去。
馬車內此時坐了三人,其中一名男子約三十歲上下,雙眼不時掠過車窗往外看去,臉上卻是帶著隱隱的興奮,正是臨川侯世子。他身邊坐了個玄衣男子,約五十來歲年紀,鬢髮已是有些泛白,雙目微閉,靜靜養神,唯有兩側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心緒有些不寧。此人正是他父親臨川侯胡美。
父子倆旁邊還坐著名女子,一身襦裙,頭戴棕帽,上插挑心,別有頂簪和珠花,卻是一副宮人裝扮。女子頭微微低垂,卻是看不出模樣。臨川侯世子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午門,看著那女子低聲叮囑,“過了午門就要步行,切記莫抬頭四處張望,也萬不能開口說話。”女子頜首示意,卻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馬車順利的透過午門,三人下得馬車,又步行了一炷香功夫,才到得鍾萃宮,殿門外早已有宮人等候多時。那宮人焦急的上前,向臨川侯父子匆匆福了一福,就向兩人身後看去,卻是一驚,大失所望,“侯爺,人呢?沒來嗎?”臨川侯沒有說話,世子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進屋再說。”宮人忙帶著三人進了殿內。
“父親,弟弟”,只聽一婉轉柔媚的聲音響起,胡順妃已是站在殿內,面帶急色,見幾人到來,向前疾走了兩步。臨川侯也未多說,轉身對身後那名女子拱了拱手,“我們時間不多,煩請先生為小女一觀面相。”先生?胡順妃詫異的看向那名宮人打扮的女子,只見她此時才抬頭來,腰背挺直,卻是身量修長,居然比臨川侯父子還高了幾分。
順妃細細打量,只見那人面如冠玉,唇紅齒白,貌若處子,雌雄未辨,只有仔細一看方能看出些許端倪:不但身高異於尋常女子,肩膀也略微寬闊,而頸子上卻是有略微凸起,竟然是名男子。這必是那名蔣玉仙,果然人如其名,順妃暗忖。正思索間,只聽一男子聲響起,“在下蔣玉昌見過順妃娘娘。”,卻是清朗如玉,極為好聽,不由讓人心生好感。
順妃也不擺那寵妃架勢,對蔣玉昌莞爾一笑,柔聲說道,“先生之大名已聽父親和弟弟細細講過,如今得見,果是名不虛傳,如世外神仙般。”說完就讓臨川侯父子和蔣玉昌坐在旁邊椅子上,又命宮人上些茶水糕點。
幾句寒暄後,切入正題。蔣玉昌連連口稱冒犯,向順妃臉上看去,只見其額頭寬闊,卻是不夠飽滿;眉若遠山,眉毛卻有些散亂;丹鳳眼輕輕微挑,極為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