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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先別說話了, 先別說了……&rdo;步重華機械地重複著, 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ldo;你在這裡等著, 我去叫人，總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rdo;

其實沒有辦法, 他的耳機早不知道飛去了哪裡，爆炸把楊成棟和特警都堵死在了塌方段之後，而汪大隊他們已經尾隨鯊魚追了很遠。

這一時半刻的, 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人。

&ldo;沒用的, 我已經被壓在石塊下面了……快走吧。&rdo;秦川嘶啞喘息著，用盡全身力氣催促：&ldo;別看老子這麼狼狽的樣子, 快走……畫師指不定在跟鯊魚玩命，你怎麼能……待在這裡……&rdo;

可能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 這麼短短一會功夫他已經迅速虛弱了下去，連聲音都變得沙啞難辨。步重華的大腦彷彿被割裂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牽扯著、提醒著他前方更緊急危險的抓捕行動，另一部分卻彷彿被千萬片利刃絞碎凌遲，劇痛讓他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

&ldo;……我答應過嚴峫把你活著抓回去坐牢, 我答應過他……&rdo;

秦川喃喃道：&ldo;是嗎？真可惜。&rdo;

步重華把臉重重埋進掌心裡, 咽喉劇烈痙攣，發不出聲音。

&ldo;好好立個功，回去見你哥，一定要抓到鯊魚。&rdo;秦川又開始咳嗽起來，嘴裡瀰漫出淡淡的血鏽味, 每一個字都極其緩慢、嘶啞又儘量清晰：&ldo;藍金不能流到外面，務必要在境內抓住鯊魚……你哥還在等你，立了功活著回去，聽到了嗎？&rdo;

步重華顫慄著點頭。

&ldo;聽到了嗎？&rdo;秦川又重複。

&ldo;……聽到了……&rdo;

秦川終於像卸下千斤重擔似的閉上眼睛，開始輕微倒氣，隨即越來越劇烈。步重華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他徒勞地想堵住出血口，但地底完全的黑暗中根本做不到，同時腦震盪造成的眩暈一陣陣衝擊著他的神經和腦髓，讓他翻江倒海地想乾嘔，又什麼都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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