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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你做了這麼多糟心的事情之後，你覺得我們還可以談什麼?&rdo;

孫野安看著頌玉先生空洞的面孔，將他的屍體狠狠地甩了出去。

這時候，沈陌已經跑到了蔣際飛地身邊。蔣際飛頸部的傷口還在流血，沈陌走過去蹲下身按住了傷口兩端的動脈，想止住流血，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一點。

蔣際飛在恍惚中睜開眼，看見沈陌，問道：&ldo;一切都沒事了?&rdo;

&ldo;沒事了，沒事了。&rdo;沈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等一下來孫野安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ldo;我好像也差不多了吧。&rdo;蔣際飛目光已經呆滯了，沈陌估計他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ldo;我馬上送你去醫院。&rdo;沈陌說著，就想把蔣際飛扛起來。

&ldo;別費力氣了，我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你一定要聽我說完，不然我死了也不會安心。&rdo;蔣際飛搖搖手說道。

&ldo;什麼事情?&rdo;沈陌說道。

&ldo;我小時候，是孤兒。我跑到古臼山那晚上，差點就冷風中凍死了。但是那晚上我看見了玄雲觀的燈光，遇見了師傅才活下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師父是失明的，他怎麼會需要開燈!?我想這大概就是命，當年，師父早算到我會來，所以開著燈等我。&rdo;蔣際飛說著，流下了眼淚，&ldo;師父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想明白過。現在秋天到了，山上的果子，又要熟了吧……&rdo;

沈陌聽得莫名其妙，但他知道那大概是蔣際飛最後放不下的東西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後的弱一點

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孫野安藉助重新擺動風水局，讓頌玉先生精心設定意欲獲取的&ldo;傷痕&rdo;的力量都轉到了自己的身上，最終破壞了頌玉先生的計劃，並且殺掉了頌玉先生。然而事情真正就能夠這樣結束嗎，再也不會有新的威脅出現了嗎?

晚上十點鐘，連拋帶挖之下，孫野安終於將蔣際飛埋了起來。他在蔣際飛地身上粘了一張符，以確保地震或者有大型工程到來的時候，那張符會幫他小幅度地避開鐵鏟、碎石的撞擊，從而他的屍身不受到傷害。

埋完蔣際飛，孫野安的十隻手指都已經滿是鮮血了。他坐在地上，掏出一支煙點燃了。

沈陌站在他身邊，本想幫他一起掩埋蔣際飛，但孫野安卻堅持不要，一定要親手做全部工作。

&ldo;這是個好孩子……&rdo;孫野安抽著煙，搖頭說道，&ldo;和他師父性格很像請，就是不知道小時候過得什麼日子，辛不辛苦。他的面相精奇，應當是個大人物才對。&rdo;

說著這些，孫野安就經不住想要規劃一下蔣際飛往後的人生，但想著想著又猛然反應過來蔣際飛已然是個死人了，便又在尼古丁的燻噬中黯然長嘆了一聲。

&ldo;現在能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事情也該結束了。&rdo;沈陌說道。

夜色也彷彿終於緩和了一般，一輪圓月正寂然掛在沒有半片雜雲的天空中，有如戰場之上最後一個生還者那般寂寞。

&ldo;這事情沒完。&rdo;孫野安抽著煙說，&ldo;只要&l;傷痕&r;還在，就不可能會有完了的那一天。況且現在我們還沒有死，至少在我們這裡還結束不了。&rdo;

&ldo;至死方休。&rdo;沈陌吐出一口悠長的煙氣。

&ldo;至死方休。&rdo;孫野安仰起頭，看著天空中銀色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