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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著他的目光。&ldo;他是克羅埃西亞人，&rdo;她說道，語氣裡略帶一種與同謀者交流的意味，&ldo;戰後，共產黨人想審判他，然後處以絞刑。所幸，這裡的庇隆政府願意接受他。&rdo;

她拿著剪報走到影印機前，影印了三份。接著她將原件歸回原處，將影印件交給了加百列。他一邊讀，一邊同她一道往外走。

&ldo;根據訃告，他葬在波爾圖-佈列斯特的一座天主教墓地。&rdo;接待員點點頭，&ldo;就在湖對岸，距離智利邊境只有幾英里。當初他在那裡經營一座大農莊。這個在訃告裡也寫了。&rdo;

&ldo;我怎麼去那裡?&rdo;

&ldo;出了巴里洛切沿高速公路向西，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高速路。我認為你得開一輛好車才行。沿著環湖公路開，然後折向北，就進入波爾圖-佈列斯特了。如果你現在出發，天黑前就能到。&rdo;

他們在大堂握手道別。她祝他好運。

&ldo;我希望這就是你要找的人，&rdo;她說，&ldo;不過也許我不該這樣希望。我猜像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rdo;

訪客走後，接待員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ldo;他剛走。&rdo;

&ldo;你怎麼處理的?&rdo;

&ldo;我按你的吩咐做的。我非常友善。他想要的我都給他看了。&rdo;

&ldo;他要的是什麼?&rdo;

她如實說了。

&ldo;他如何反應?&rdo;

&ldo;他打聽波爾圖-佈列斯特的路怎麼走。&rdo;

電話斷了。接待員緩緩放下電話。她突然間感到胃裡發空。她完全清楚，在波爾圖-佈列斯特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降臨到他頭上的命運，同其他造訪這個北巴塔哥尼亞一角的客人是一樣的。這些人都是來找人的，他們找的都是些不想被找到的人……她並不為他感到難過，說真的，她覺得他是個傻瓜。說什麼基因學研究，這麼笨拙的故事，他以為能騙得了誰?他以為他是誰啊?這是他自己的錯。不過話說回來，猶太人一向如此，總是喜歡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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