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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爾將火柴湊上菸鬥，等待著下文。

&ldo;你有沒有聽說過sayan這個詞?&rdo;沙姆龍說道，&ldo;又叫sayani&rdo;

卡特爾咬著菸鬥點了點頭。&ldo;是一些不起眼的志願者，&rdo;他說，&ldo;酒店職員給你們提供房間，免登記;租車公司給你們提供查不到車主的車;你們的人要是受了傷，又不想引起麻煩，就找醫生志願者給他們治;銀行家會給你們緊急貸款。&rdo;

沙姆龍點頭：&ldo;我們的情報部門規模不大，一千兩百人的全職僱員，僅此而已。沒有這些志願特工，我們不可能成就我們的事業。這是散居全世界的猶太人給我們帶來的好處之一，他們成了我們的志願者軍團。&rdo;

&ldo;那奧斯卡&iddot;蘭格呢?&rdo;

&ldo;他是位蘇黎世的稅務和地產律師，正巧也是猶太人，不過這件事他在蘇黎世從不張揚。幾年前，我帶奧斯卡去湖邊一家安靜的餐廳吃飯，然後把他列入了志願者的名單。上星期，我請他幫個忙。我要他把他的護照和辦公室借給我，還要他消失幾個星期。等我向他解釋了原因，他十分願意幫這個忙。其實。他真恨不得到維也納去，親身參與抓捕拉德克。&rdo;

&ldo;我希望他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點。&rdo;

&ldo;可以這麼說，阿德里安。他這會兒住在耶路撒冷的一間保密公寓裡。&rdo;

沙姆龍伸出手，按下了錄音機的倒帶鍵，停，再播放：&ldo;星期五怎麼樣?&rdo;

&ldo;星期五沒問題，只要安排在將近傍晚就行因為上午我有事走不開。&rdo;

&ldo;咱們定四點如何?&rdo;

&ldo;五點對我更合適，沃格爾先生。&rdo;

&ldo;好的，星期五下午五點。&rdo;

停。

第二天早晨，摩西&iddot;裡弗林離開保密公寓，搭乘以色列航空的班機冋國，身邊有一位機構人員一路護送。加百列留在公寓，直到星期四晚上七點，一輛車頂載著兩對滑雪板的大眾麵包車停在公寓樓門外，喇叭按響了兩次。他將伯萊塔手槍塞進後腰的褲子裡。沙姆龍吻了他的臉頰，送他出了門。

沙姆龍拉開窗簾，向昏暗的街道瞥望著。加百列出現在步道上，然後走向司機一側的車門。經過片刻商談，車門開了，基婭拉出現了。她繞到麵包車的前方，車燈短暫地照亮了她。隨即，基婭拉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麵包車緩緩從路邊開出。沙姆龍目送著它，直到殷紅的尾燈消失在街角。他卻沒有挪動。等待。永遠在等待。他的打火機一閃，一縷香菸凝聚在玻璃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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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世

星期五下午，一點零四分，康拉德&iddot;貝克爾和烏茲&iddot;納沃特從貝克爾≈普爾銀行的辦公室走出來。一名機構的哨兵，名叫澤爾曼，守候在塔爾大街對面的一輛灰色菲亞特轎車裡，記錄下了當時的時間和瓢潑大雨的天氣。接著，他將訊息傳給了慕尼黑保密公寓裡的沙姆龍。貝克爾的打扮如同參加葬禮一般：灰色的細條紋正裝，配著煤黑色領帶。納沃特則模仿奧斯卡&iddot;蘭格的著裝風格：阿瑪尼夾克配著鐵藍色襯衫和領帶。貝克爾叫了一輛計程車去機場。沙姆龍更傾向於用私車和機構裡的司機。不過貝克爾一貫打車去機場，於是加百列決定不破壞他的習慣。所以，最終來了一輛普通的計程車，司機是個土耳其移民。他載著他們穿過蘇黎世市中心，又穿過一道濃霧封鎖的河谷，來到克洛滕機場。加百列派出的監護人員在後面一路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