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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也就是沃格爾先生，正坐在一幅肖像畫的下方。依著貝克爾先生的眼力，這幅畫應該出自老盧卡斯&iddot;克拉納赫的手筆。沃格爾緩緩抬起手，伸了出去。他們倆是不協調的一對：沃格爾是高大的日耳曼人，一對明亮的藍眼珠，一頭白髮;貝克爾是個禿頂的小個子，由於長年應付五湖四海的各色客戶，他練就了一副圓融可人的面貌。沃格爾鬆開了銀行家的手，向一張空椅子指了指。貝克爾坐下來，從公文包裡取出一本皮革封面的帳簿。客戶嚴肅地點點頭。他一貫不是個會說廢話的人。

&ldo;截至今天早晨，&rdo;貝克爾說道，&ldo;帳戶內的總資產價值為二十五億美元。其中大約十億美元為現金，以美元和歐元的形式分成兩個等份。其餘的錢用於投資各類證券、債券，還有相當一部分投資了房地產。為了做好清算和分散帳戶的準備，我們正在著手賣掉手上的房地產專案。根據目前國際經濟的形勢，花費的時間會比我們預計的更長些。&rdo;

&ldo;何時能結束?&rdo;

&ldo;我們爭取的日期是本月底。即便我們不能達成預計目標，一旦收到總理辦公室的來函，資金的分散就可以立即開始。我們必須遵守非常具體的規定。來函必須親手遞交到我在蘇黎世的辦公室，總理宣誓就職後一週內就得送達。來函必須使用總理的官方信箋，還要有總理的簽字。&rdo;

&ldo;我可以向你保證，總理的公函一定會來的。&rdo;

&ldo;如果預料不錯，那麼梅茨勒先生將會獲勝，所以我已經開始安排付款事宜，這可是一項艱難的任務。你知道的，這些人分佈太廣了，從歐洲到中東，從南美到美利堅合眾國。我還聯絡了梵蒂岡銀行的首腦。也許你也預見到了，由於當前羅馬教廷的財務狀況堪憂，所以他很愉快地接了我的電話。&rdo;

&ldo;這有何奇怪?兩億五千萬美元可是一大筆錢哪。&rdo;

銀行家警惕地淺淺一笑：&ldo;是的，不過即使教皇本人也不會知道這筆錢的真正來源。在梵蒂岡眼裡，這筆錢只是來自一名豪富的匿名捐贈人。&rdo;

&ldo;接下來還有你的那一份。&rdo;沃格爾說道。

&ldo;是銀行的那一份，那一份的數目是一億美元，付款日期是在所有款項分散完畢之後。&rdo;

&ldo;一億美元，加上這些你收到的所有交易手續費，再加上你從年度收益裡提取的份額。這個帳戶會把你變成一個極為富有的人。&rdo;

&ldo;你的同志們對那些幫助他們完成使命的人十分慷慨。&rdo;銀行家合上帳簿，發出一聲悶響。接著他把雙手交叉在一起，深思般盯著手掌停頓了一陣子，然後說道：&ldo;不過我看，還是出了一些沒有料想到的……亂子。&rdo;

&ldo;什麼樣的亂子?&rdo;

&ldo;大概是這樣，有幾位本該收到款子的人物，近期內神秘地死去了。最後一位是那個敘利亞人。他在伊斯坦堡的一間紳士俱樂部裡遭了謀殺，死在一個俄羅斯妓女懷裡。那姑娘也被殺了。場面很恐怖。&rdo;

沃格爾傷感地搖搖頭：&ldo;早該有人提醒敘利亞人別去那種地方。&rdo;

&ldo;當然，作為帳戶的主人，你擁有密碼，所以你將保留一切無法發放的款子。這也是條款中規定的。&rdo;

&ldo;那我可太走運了。&rdo;

&ldo;希望教皇不要遭遇類似的事故，&rdo;銀行家摘下眼鏡，察看著鏡片上有沒有汙漬，&ldo;我想我有義務提醒你，沃格爾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