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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看到了眼前唯一一個願意向他伸出援手的人,那是一個與他一般大的男孩。
男孩說:&ldo;你還好嗎?能站的起來嗎?你再這樣下去可就要凍死了,得趕緊找個能稍稍避寒的地方……啊,對了,我這還有半個餅,你要吃嗎?&rdo;,
埃德加立即搶似的伸手接過,混著冰冷的立即凍結的淚,囫圇吞棗的嚥下了。
看到這個孩子抓起地上的土就往嘴裡狂塞,些許路人搖搖頭就繼續往前走去,更多的,則是熟視無睹。
&ldo;好些了嗎?&rdo; 男孩寬容的笑笑,&ldo;來吧,你得站起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搭一下。&rdo;
埃德加點點頭,扶著牆角緩緩艱難的撐起身體。
步履蹣跚,獨自,向外走去。
&ldo;哦,對了,我叫莫里,你呢?&rdo;
男孩虛無的對自己笑笑,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ldo;我叫、埃德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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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那天……究竟為什麼會選擇救下我……救下一隻毫無用處的類角獸呢?&rdo;
巨大的生命樹垂下蔓延的枝條,被精靈一族視作僅次於神杖的偉大存在的大樹,在被侵蝕前,一直在竭力孕育著生命,儘可能為精靈一族維持著生機。
可笑的是,心智已被侵蝕的精靈們,還沉醉於虛妄的高貴中無法自拔。
沉迷於權杖所帶來的權勢,而忘卻了他們真正的「根」。
在聽到聖龍的問題時,莫里正徒勞的,為生命樹折去一些已經枯敗發黑的枝條,雖然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青年很認真的思考片刻,在男人有些忐忑的注視中,將折下的枝幹用聖泉的水洗淨,掩埋。
然後才回答道:&ldo;……老實說,那時候我並不是同情心泛濫,畢竟再怎麼說,我可是在充斥著「罪」的環境下,靠著自己,好不容易才長大的……&rdo;
將枝條埋好,莫里抬起頭來無奈的笑笑,&ldo;那次外出巡邏會救下你,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rdo;
&ldo;……&rdo; 愷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青年可以從這個堅毅的男人身上感受到流露出的些許失落。
&ldo;抱歉,是個讓人失望的答案吧?&rdo;
莫里站起身來,拍掉手上的泥土,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麼樣的答案回答才能更討人歡喜,讓對方高興。
但這次對方偏偏是愷,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他不想用一些漂亮話搪塞過去的存在。
&ldo;我還是不明白……&rdo; 男人細緻的,為勇者拭去掌隙間殘留的土漬,認真低垂的眉眼,讓人看不清神情。
&ldo;那時候救下一隻類角獸對您來說能有什麼好處嗎……還是說,第一眼,您就識破了我的偽裝?&rdo;
掌心傳來微微用力的磨磋感,大概已經泛紅了,青年想。
他嘆息一聲,認真的看向男人,&ldo;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愷。&rdo;
聞言,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向青年。
&ldo;等一會,要是我說出的並不是愷想要的回答,那、愷你會討厭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