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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銅針的針身不住地顫動,下一刻,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鑽進了女人的腳心,又從頭頂的百會穴鑽了出來。
一層朦朧的白光驀然在女人身上騰起,後又緩緩落下,與她瘦小的身體融為一體。與此同時,孟昌忽然叫了一聲,瞪大眼睛看向自女人,「動了,她的手指動了。」
戍時過半,肆虐了一天的太陽才戀戀不捨地貼著天邊墜下。紅雲散去,幾點星辰爬上半空,悠遠而寧靜。
馬車出了城,便一路向西賓士,雖快卻穩,車夫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和篩選的,比穆小午見過的那些普通車夫的技藝要高得多。車內很寬敞也很乾淨,以至於穆瘸子上車坐了沒多久就昏昏睡去,整個人斜靠在那張刺繡的墊子上,呼嚕打得震天響。
「閆公子,您別介意,我爺爺他一向都是這麼不拘小節的。」穆小午已經趁黑在下面偷偷踹了穆瘸子幾腳,可是仍然沒把他踢醒,便只好笑著向閆青城賠不是。
好在閆青城並不介意,只將一隻精緻的食盒遞到穆小午手上,淡淡笑道,「穆姑娘,這麼晚還要你們到府上去,實在是抱歉。這裡有一些點心,你先墊墊肚子,等到了家裡,我再讓他們好好為你和穆老前輩接風洗塵。」
穆小午感激地看他一眼,忙伸手揭開蓋子,在看到裡面刀工精細的點心時,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好香。」她由衷讚嘆,忙不迭撿起一塊送進口中,「嗯,皮酥而不散,餡綿而不柴,入口化渣,太好吃了。」
說完,方覺得自己的樣子顯得太沒見過世面,於是乾咳了兩聲掩住尷尬,又輕聲沖閆青城問道,「閆公子,您請我們祖孫倆過去究竟是為了何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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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嘉言
聽她這麼問,閆青城臉色微微一滯,左手握住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搓了半天,這才緩緩道,「出事的是我的侄兒嘉言,他幾天前出去放風箏,可是回來後人就暈倒了,怎麼都喚不醒。找來的郎中都說他身體康健,沒有疾病。可是這麼些天過去了,他卻一直在床上昏睡,沒有醒來的跡象,只能靠一些強灌進去的湯水維持生命。我今天到漳臺城,本是來請郎中的,可正好見到那昏迷的女人,她的症狀和嘉言很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所以才想到這一層:或許嘉言也不是病了,而是被什麼東西勾走了魂魄也未可知。」
穆小午眨巴眨巴眼睛,「除了放風箏,他昏迷前還做過其它事情嗎?比如他有沒有經過一片墳頭?有沒有遇到了出殯的隊伍?又或者,」她頓了一下,接著道,「不敬地多問一句,貴府最近有沒有辦過白事?」
閆青城搖頭苦笑,「沒有,家中諸事順遂,生意興隆,下人們也都各自安好。且再過幾日就是家父的六十大壽,府中諸人都在忙著準備,一片喜悅祥和,哪裡會有什麼白事喪事?」
穆小午將一塊點心吞下,一隻手輕撫下巴,「那倒奇怪了,這被勾了魂的,多是遇到了邪物邪事,平白無故就被攝了魂魄,我倒是頭一遭見。」她一邊說一邊又捻起一塊棗泥酥,狼吞虎嚥吞下,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的殘渣,這才接著道,「話說回來了,你們叔侄的關係一定很好。」
閆青城一怔,褐色的眼球上劃過一道光,「這話怎麼講?」
穆小午輕挑眉峰,將目光轉到閆青城身旁的那隻鼓鼓囊囊的口袋上,「裡面的籠子裡裝著蛐蛐吧,小孩兒們最喜歡的。」
閆青城「哦」了一聲,臉上浮起一抹帶著悲傷的笑容,「沒錯,這是買給嘉言的,我們閆家到嘉言這一輩就他這麼一個孩子,他總是嚷嚷自己很寂寞,所以我便想讓這小玩意兒給他做個伴兒。」
「你們家大業大,難道會沒有別的孩子陪他玩兒嗎?」穆小午不解。
「對一個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