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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包廂裡滿是激昂的迴音,震得俞遠捏薯片的手一使勁,咔擦一陣碎掉進了袋子裡。
好刺激。
還沒等他整理好情緒,耳朵就覆上了一層隔音。一隻手還帶著些涼意。大概是,剛捏了飲料的關係。
俞遠視線一偏,就見易安斜著身子,湊近他耳邊喊了一句:「他們喝多了就愛吼這個,忍一會兒啊。」
說完,還偏過腦袋對著他揚了個笑。
一室恍惚,笑意朦朧。
隔著發顫的樂聲和掌心傳來的話音,聽著有些混沌。耳廓上的溫度在他微涼掌心的襯託下,急速升高。
俞遠身子有些僵,不太敢動。分不清是心跳在顫,還是音樂聲太大,連帶著大理石地板和坐在沙發上的他也在顫。
幾分鐘的一首歌終於被兩個唱得不咋地的麥霸吼完。易安鬆手,覺得今天這歌怎麼好像時間還挺短,是不是版本和之前的不一樣?
鬆手的一瞬,又非常手賤地搓了搓俞遠的耳廓,小聲嘀咕了一句:「耳朵怎麼這麼熱。」
「!」本來被他捂著耳朵處在尷尬又透著微妙情緒中的俞遠,在被他揉了耳廓再聽見這句話之後,咻地偏頭,瞪了他一眼。這會兒一點微妙情緒都沒有了,只覺得這人好煩啊。
易安有些莫名。小室友怎麼又生氣了?他這也沒幹嘛呀。看著俞遠邊瞪,還邊氣呼呼地下意識鼓了鼓下嘴唇。
「?」捏一捏耳朵就能這麼可愛的?這是什麼了不得的開關。
心裡想著,手上就跟被人提著木偶線似的自覺抬了起來,趁著俞遠毫無防備,又伸手搓了搓。
熱度還沒褪掉的耳朵尖尖又被他捏了捏。雖然窩在沙發角落裡,旁邊那堆人也已經喊到10個6都不開的地步了,俞遠還是覺得有些羞惱。
「你……」偏開身子,一手支著身側的沙發,看著易安跟防賊似的躲了躲。
如今易安見他氣成小河豚就覺得好玩兒,可見他驚慌無措又莫名心軟,挺有良心地收了手,替他找了個藉口:「包廂裡還挺熱啊。」
俞遠見他靠回去坐好,「唔」了一聲,傾身拿過茶几上的飲料灌了幾口。又順手戳了身前餐盤裡的小點心吃了起來。
身邊的沙發高了一截,俞遠偏頭,見他起身,看了看他。
易安指了指包廂裡的洗手間,示意自己去一下。這些人雖然沒讓他喝酒,但是不停來敬飲料的也讓他灌飽了。
俞遠點了點腦袋。
估計還沒等身側的沙發墊子完全抬起來,俞遠就感受到它又被壓了下去。
「你倆一個系的嗎?」商陸捏著兩個玻璃杯走過來,坐下,抬手給俞遠遞了一杯過去。
俞遠沒想到他會過來,偏身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他,伸手接過「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音樂聲有些大,還是易安的朋友都和易安一樣,喜歡湊著人耳朵說話。俞遠見他離得有些近,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小臉一嚴肅,一身正氣的樣子。
正如錢昱所說,商陸看著就斯斯文文的,說話聲音也偏輕偏緩。說實話,俞遠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跳著字連蒙帶猜回答了他兩個問題,基本都是靠點頭。
商陸見他繃得有些緊,勾著嘴角笑了笑,抬手碰了碰他的杯沿。
上了廁所出來的易安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小室友被碰了杯,一臉要往嘴裡送好還是婉拒好的猶豫表情。
俞遠是真心有些不知道怎麼辦。自己這個一罐啤酒就能不省人事斷片兒的本事也不知道隨了誰。
高考完大家聚餐被起鬨灌了一杯,最後也不知道是誰送自己回的家,醒了被他媽嘲笑了一整個暑假的俞遠,這會兒真有點不敢喝。
正想著要不就咪一小口,應該問題不